一聲脆響,短刀被劈成兩半。
掌柜的癱坐在地,懷里掉出個紫檀木匣。沈硯秋撿起木匣,入手沉甸甸的,打開一看,里面竟是半枚虎符,另一半不知所蹤。符身上刻著
“河防”
而字,邊緣還殘留著火燒的痕跡。
“說!另一半在哪?”
他用刀指著掌柜的咽喉。
那人哆嗦著指向后堂:“在……
在王公公的人手里……
他們說要用來調動黃河沿岸的守軍……”
沈硯秋心頭一沉。王振雖然被打入天牢,他的黨羽卻還在暗中活動。這半枚虎符若是落入亂黨之手,后果不堪設想。他正欲追問,忽聞當鋪外傳來馬蹄聲,回頭便看見李侍郎帶著禁軍趕來。
“沈千戶,可算找到你了。”
李侍郎擦著汗,臉色凝重,“天牢傳來消息,王振昨夜自盡了。”
沈硯秋握著虎符的手猛地收緊。王振這種老狐貍,怎么可能輕易自盡?他沖出當鋪,翻身上馬:“去天牢!”
天牢的石階濕漉漉的,彌漫著終年不散的血腥氣。王振的尸l還躺在稻草堆上,頸間的勒痕整齊得詭異。沈硯秋蹲下身,指尖拂過死者的指甲
——
里面干干凈凈,沒有掙扎的痕跡。
“不對勁。”
他低聲道,“這不是自盡,是謀殺。”
話音剛落,忽聞牢門外傳來喧嘩。一名禁軍沖進來:“大人!不好了!黃河沿岸傳來急報,守軍嘩變了!”
沈硯秋猛地站起身,手中的半枚虎符幾乎要被捏碎。他沖出天牢,正撞見老旗官策馬而來,手里舉著個信封:“千戶!這是在周顯牢房墻縫里找到的!”
信封上沒有署名,里面只有張地圖,用朱砂圈著黃河岸邊的三座堡壘。沈硯秋展開地圖,忽然發現其中一座堡壘的位置,竟與《長生殿》批注里
“七月初七潰堤處”
完全吻合。
“李侍郎,立刻調集京營!”
他將地圖塞進對方手里,“王振的黨羽要趁機攻占河防堡壘,用虎符調動水軍!”
說罷翻身上馬,“我去西市追查另一半虎符,你速去皇宮稟報陛下!”
夕陽西下時,沈硯秋在西市的戲樓后臺堵住了那伙亂黨。玉樓春班的班主正拿著另一半虎符,與幾個東廠番子密謀。見沈硯秋帶人闖入,班主突然抓起戲臺上的火把,將虎符往燭火里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