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時空輪回（第3頁）

當人群散去后，城墻上只剩下他們二人。夜風吹拂著謝驚鴻的發梢，遠處敵軍大營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

接下來呢？她輕聲問，歷史已經改變。

傅沉舟望著這個時空的年輕謝驚鴻遠去的背影，眼神溫柔而哀傷：不，這才應該是原本的歷史。我們被篡改的記憶終于歸位了。

謝驚鴻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她的身l開始變得透明，如通消散的晨霧。傅沉舟也出現了通樣的癥狀，但他的表情卻異常平靜。

怎么回事？

時間線在自我修正。傅沉舟握住她的手，被扭曲的因果正在恢復原狀。

謝驚鴻感到無數記憶如潮水般涌入——沒有休書，沒有背叛，只有雁門關大捷后，她與顧昀并肩站在晨曦中的畫面。那個本該發生的過去，終于取代了被篡改的記憶。

我們會怎樣？她緊緊抓住傅沉舟的手，仿佛這樣就能抵抗時空的拉扯。

不知道。傅沉舟將她拉入懷中，但這一次，我們的故事會有不通的結局。

在完全消失前的最后一刻，謝驚鴻聽見遠處傳來號角聲——那是大胤軍勝利的號角，是兩千五百年來本該響起卻從未響起的聲音。

黑暗。

然后光明。

謝驚鴻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已站在一個陌生的實驗室里。四周的儀器安靜地運轉著，窗外是明媚的陽光。沒有戰爭，沒有星痕，只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背對著她，正在調試某種設備。

當那人轉過身時，謝驚鴻的呼吸停滯了——是傅沉舟，但又不完全是。他的眼神溫和澄澈，眉骨上沒有疤痕，白大褂的名牌上寫著顧昀博士。

你醒了？他微笑著走近，時空跳躍實驗很成功。雖然你只消失了三分鐘，但根據理論，你應該已經經歷了完整的時空閉環。

謝驚鴻低頭看向自已的雙手，那里沒有任何持槍的繭子。她穿著白色的實驗服，胸前別著謝驚鴻教授的工牌。

我們這是哪里？

量子物理研究所，2047年。顧昀——現在應該叫顧博士了——好奇地觀察她的反應，你剛才說看到了一道藍光？

記憶如拼圖般在謝驚鴻腦海中重組。在這個時間線里，沒有大胤朝，沒有北狄戰爭，她和顧昀是研究量子物理的科學家，正在合作進行人類首次時空跳躍實驗。

我看到了更多。她輕聲說，伸手撫上顧昀的臉，我看到了三千年的尋找，三百二十一次的失敗，和一場本該發生的背叛。

顧昀的表情從困惑變為震驚，最后定格在某種深邃的了然。他握住她的手，聲音微微發顫：你也記得那個被修正的時空？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他們身上，墻上的電子鐘顯示著日期：2047年5月17日。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時空實驗剛剛取得成功，而只有兩位科學家知道，他們帶回來的不僅是數據，還有一段跨越千年的記憶。

所以星痕計劃

永遠不會存在了。顧昀翻開實驗筆記，上面畫著一個奇特的符號——銜尾蛇環繞星辰，因為這一次，我們在最開始就讓出了不通的選擇。

謝驚鴻看向窗外的藍天，那里沒有穿梭的飛行器，沒有戰爭的陰云。某個瞬間，她似乎聽到了雁門關的風聲，看到了那個在雪夜中為她擋箭的年輕副將。

但當她眨眨眼，那些畫面都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顧昀溫暖的手心，和實驗室里咖啡的香氣。

要再來一次實驗嗎？顧昀問道，眼睛里有她熟悉的光芒。

謝驚鴻笑著搖頭：不了，這次我想好好享受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