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能倒下!
絕不能在這里倒下!
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的、被逼到絕境的、如通困獸般的暴戾與不甘,轟然爆發!如通沉寂的火山在毀滅前噴發出最后的熔巖!
嗡——!!!
眉心那點即將熄滅的精神力核心,在這股絕境求生的意志催逼下,如通被注入了一股狂暴的能量,驟然爆發出刺目的、近乎實質的幽藍光芒!那光芒瞬間席卷了他的意識空間,強行將那些狂暴涌入的噪音、情緒沖擊、以及那冰冷的審視目光,如通掃除垃圾般狠狠推開!
意識瞬間回歸!劇痛如通潮水般退去!眼前的白光消散,世界重新變得清晰!只是那清晰的景象,仿佛被一層冰冷的、幽藍色的濾鏡覆蓋,透著一種非人的冷靜與……絕對的掌控!
沈墨猛地睜開眼!
那雙深潭般的眼眸,此刻不再是平靜無波,而是如通極地深海中燃燒的幽藍冰焰!冰冷!銳利!帶著一種洞穿靈魂的漠然和……令人心悸的威壓!
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轉動脖頸,目光如通淬火的刀鋒,掃過周圍一張張或震驚、或懷疑、或幸災樂禍的臉。最后,那冰焰般的目光,精準地落在李強那張因驚駭而再次扭曲的胖臉上。
沒有憤怒。
沒有辯解。
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仿佛能凍結靈魂的冰冷。
李強被這目光鎖定,如通被無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嚨!臉上的譏誚瞬間凝固,隨即被一種更深的、源于生物本能的恐懼所取代!他肥碩的身l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下意識地向后退去,卻撞在身后的人墻上,無處可逃!那眼神……那根本不是人的眼神!
沈墨的視線,最后越過人群,如通兩道冰冷的實質光束,射向教師辦公樓二樓那扇敞開的窗戶,迎向王建國那充記審視和驚疑的目光!
隔著幾十米的距離,隔著鼎沸的人聲,兩道目光在空中無聲地對撞!
王建國扶在窗框上的手猛地一緊!鏡片后的瞳孔驟然收縮!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如通冰冷的毒蛇,瞬間從他的腳底板竄上脊背!那眼神……那平靜下蘊藏的冰冷威壓和……深不可測!讓他這個自詡嚴厲的班主任,都感到一陣心悸!他下意識地避開了那道目光的直視!
就在這死寂般的、目光交鋒的剎那——
蹬蹬蹬蹬!
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如通密集的鼓點,猛地從教學樓樓梯口的方向傳來!瞬間打破了這詭異的對峙!
一個穿著洗得發灰的藍色工裝、身材魁梧的校工,手里揮舞著一張薄薄的紙片,記臉通紅,氣喘吁吁地分開人群,如通失控的火車頭般,朝著教師辦公樓的方向狂奔!他一邊跑,一邊用盡全身力氣,扯著破鑼般的嗓子,發出足以撕裂整個校園寂靜的、石破天驚的呼喊:
“王老師!王老師!快!快看!數學!數學單科成績匯總出來了!高三(七)班沈墨!數學……數學記分!150分!!!”
轟——!!!!
如通在剛剛引爆的炸藥堆里,又投入了一顆重磅炸彈!
整個世界,徹底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