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張見了他們,立馬換上一副笑臉,點頭哈腰地迎上去。
“幾位老板,里邊請。這批貨新鮮,剛到不久?!?/p>
買家來了。
那幾個人走到籠子前,用挑剔的目光在人群里掃來掃去,像在菜市場挑揀蘿卜白菜。
其中一個男人指了指人群里的一個少年。
那少年看著不過十五六歲,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一個勁兒地搖頭,想往人堆后頭躲。
“不聽話?”屠夫張臉色一沉,摸出鑰匙開了鎖,大步走進去,一腳踹在少年腿彎上,把他踹得跪倒在地。
少年還想掙扎,屠夫張舉起鋼筋,對著他的小腿就砸了下去。
“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地傳進每個人耳朵里。
少年的慘叫撕心裂肺。
一個中年女人哭喊著撲上來,應該是他母親,被另一個守衛一記手刀砍在后頸,悶哼一聲就軟倒在地。
少年被人拖著腿,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痕,很快消失在門外。
籠子里再次恢復了死寂,再沒人敢出聲,連那個被打暈的母親身邊都空出了一小片地方。
阮芷涵閉了閉眼,一縷極細微的意識從她身上散開,像一根無形的蛛絲,小心翼翼地向外探索,勾勒出附近幾棟建筑的輪廓和里面的人員分布。
她探查到的結果,讓她的心往下一沉。
這地方明面上的守衛,只是擺設。
在那些建筑里頭,藏著更多、更強的氣息,彼此交錯,互不干涉。
交易結束,買家走了。
屠夫張的目光又落回他們這個角落,在云景深高大的身板和阿奇那個兜帽上多停留了幾秒,眼神里全是算計。
夜色深了。
白天的血腥味被晚上的寒氣沖淡了些,黑暗里,只剩下一些被壓抑到極致的、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阮芷涵靠在云景深肩上,用氣聲說話,聲音輕得只有彼此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