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灰色僧袍的無涯安靜站在月色下。
無涯身后,是數名手持長棍的僧人。
他們算準他會趁夜潛逃,早早便埋伏在此!
無海差點咬碎一口銀牙:“你當真不愿給我留條活路?”
無涯嘆氣:“早前我曾提醒過師兄,常走夜路,總會遇見鬼,但師兄對我的提醒置若罔聞,只要給銀子,無論什么事,你什么都愿做。”
“師兄,你有今日之結局,怪不了旁人。”
無海憤恨不平:“得的銀子我全一個人用了嗎?寺內的菩薩金身,寺外的人情打點,哪樣不需要銀子!”
“師兄這話對我說無用。”無涯提點道:“師兄與其逃跑,不如好好想想,該怎么減輕自己的罪行,例如,檢舉揭發,以功抵過。”
齊王府,收到信的宗云裳突然笑出聲:“成了!”
聞言,正為她整理床鋪的秋柳回頭問:“什么事成了,郡主這么開心?”
“檀郎的事成了!”
宗云裳與趙松和的私情,瞞不住整日伺候在旁的婢女,她也從沒想過要瞞。
總歸誰敢泄露她的秘密,先將泄密的婢女杖斃,再讓她的家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便是。
是以,無論是上一任的大丫鬟宛如,還是這一任的大丫鬟秋柳,她們都會盡心竭力幫她隱瞞。
聽了這話,秋柳同樣開心:“恭喜郡主將要心想事成了!”
宗云裳美艷的臉龐勾勒出蛇蝎般的笑。
她輕輕撫摸小腹,吩咐秋柳:“明日本郡主要穿大紅色的衣裳,準備得隆重些。”
檀郎在信中讓她一同去看那賤人的落幕之戲。
那賤人三番兩次讓她吃虧,她當然不能錯過。
只希望明日的戲能更精彩些,莫要讓她白跑一趟。
翌日。
宗云裳得知齊王妃也要去棲巖寺,眸光微微一閃:“母妃去棲巖寺做什么?”
齊王妃道:“則因大師今日要在棲巖寺講解佛法,滿京城數得上名號的人家都會去,咱們齊王府不能落于人后。”
說完,齊王妃又看向宗云裳明顯要出門的裝扮:“你也要去?”
宗云裳點了點頭。
看來,棲巖寺今日定然十分熱鬧。
也罷,人越多越好,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那賤人身敗名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