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巖寺外,馬車眾多。
棲巖寺正大殿,可謂人山人海。
諸多身份高貴的婦人,正按品階從容落座。
齊王妃乃是超一品王妃,坐在最前列。
與她并坐前排的,還有懷王妃曲禾穎。
二人只頷首示意,未曾交流。
宗云裳不動聲色環顧四周,沒見著想見的人,低聲對齊王妃說了幾句,便從側殿門離開。
坐在稍后一排的太安世子妃不著痕跡的瞥了她一眼。
……
此時,后殿。
順天府府尹聞人韞端坐上首。
無海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戰戰兢兢。
昨夜回房后,他思慮了一夜。
若想將趙松和完完整整的從此事摘出,只能自己一力擔責。
但……若不拼一拼,他不甘心!
無海辯解道:“回大人的話,小僧不過是一時算錯,實在沒有招搖撞騙的意思!”
棠鯉看向他:“那你為何不聽我解釋,反倒差遣武僧打傷我的婢女,還壓著我往燒紅的炭石上走?”
為了留取物證,法事堂仍舊保持昨日的模樣,唯一的區別是碳石已被燒成灰燼,地面上留下許多灰黑色的炭灰。
無海肥碩的臉肉微顫:“燒紅的碳石路是人都怕,小僧只是以為施主孝心不純,借故推脫罷了。”
棠鯉往趙松和所在的位置看。
作為昨日的當事人之一,他也在此聽候審判。
他眉心的傷經過一夜,已從深紅變為青紫,看起來尤為可怖。
他還沉寂在‘孝子’的戲份中。
上首的聞人韞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后,看他時的臉色溫和了幾分。
他昨日破釜沉舟,一步一叩首,到底為他挽回了孝順名聲。
棠鯉收回視線:“是嗎?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與人合謀,想要害我性命。”
無海大喊冤枉:“小僧與施主無冤無仇,怎會做此等傷天害理之事!”
棠鯉一臉平靜:“世上無仇無怨者甚多,可各種慘劇仍層出不窮,你說你是學藝不精,但我不信。”
無海哀嘆:“施主不信,小僧亦不知該如何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