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的硬的一齊下來,便是顧行舟百般個不愿意,也發作不起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小廝帶走。
等到人走遠了,江婉才拉了一把沈聿的手腕,抬頭瞪了他一眼。
“沒輕沒重的!那顧行舟如今是圣上跟前的紅人,你同他這般針鋒相對,是生怕人家抓不到你的把柄不是?”
沈聿卻只當聽不見,干脆扭頭,直接從后頭離開了正廳。
而另一頭,秦招月跟著老太君回了房間,兩人又閑言絮語,哭了好一會才慢慢緩過神。
老太君溫時宜一下一下婆娑著秦招月的手,聲音里哭音未散。
“聿兒一把那副頭面給我,我就知道是你,原都想親自去顧府一趟,還是聿兒他媽勸我,說現下形勢不好,越招搖越對你不利,只能讓葉城走了一趟。”
秦招月搖了搖頭,“老夫人還能記著招月,已是招月最大的福分了。”
溫時宜重重嘆了口氣,“秦家出事那會,我雖在邊地,卻也聽說了一二,本想著……”
話到一半,卻說不下去,溫時宜看著秦招月那酷似故人的長相,淚又要落下來。
“終歸是我對不住那位老姐姐!”
秦招月連忙抓著溫時宜的手,連連搖頭,“老夫人切不可如此自責,秦家出事本就是時局所致,天子震怒,我這個做女兒的尚且束手無策,如何還能苛求旁人?”
“祖母與您金蘭之交,情誼深厚,想來您的心思她比何人都清楚,怎么可能會怪罪您?”
溫時宜一雙眼睛又紅了一圈,“好丫頭……”
眼見兩人又要哭作一團,旁邊嬤嬤連忙出聲轉移話題。
“老夫人,今日廚房新做了芙蓉酥,老身記得往前聽過秦家老太太提過一嘴,說秦二小姐最喜歡這種小糕點,也不知如今口味可有變化?”
秦招月明白嬤嬤的心思,拿著帕子擦淚,笑著應道:“難為年嬤嬤還記得我的喜好。”
溫時宜一聽,連忙喚人去廚房,把所有新做好的各色糕點先端上來給秦招月品鑒。
兩塊芙蓉酥下肚,秦招月手指一下一下扣著盤子,正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時候,倒是溫時宜先一步開門見山。
“招月丫頭,此番你主動尋上鎮國公府,可是有何難處?”
秦招月一怔,溫時宜太過直來直去,倒是讓她滿腹草稿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起頭。
看出她有些無措,溫時宜溫聲寬慰道:“那日你來之后,我背地里著人也打聽了一些顧家的消息,知曉你吃了不少苦頭,你放心不管是要幫你撐腰,亦或是旁的……”
秦招月忽然下了榻,朝著溫時宜直直地跪下來。
“好丫頭,你這是……這做什么,有什么話好好說便是……”
溫時宜連忙伸手想去把人扶起來,秦招月卻朝著溫時宜重重磕了個頭。
“老夫人,求您救救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