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頃把餅塞到嘴里,雙手撐著膝蓋站起來,含糊承認道:“不好吃?!?/p>
到時間了,應該是計劃表上面的單獨訓練時間了,知頃把那個燒餅塞到嘴里磨牙,一邊跟在邊亦身后往峰頂走。
用嚴賦的話說,他是這些年來邊亦第一個單獨教導的弟子,實在是撿了個大便宜……雖然知頃本人對這個“大便宜”并不太感興趣。
但是比起和一大群弟子在下面揮汗如雨,來上面和邊亦兩個人倒也算是清凈。
那只鸚鵡秉持著“有奶就是娘”的基本原則,只是幾天時間徹底忘記了知頃這個原主人,而是投奔了給他食物的邊亦,現在正落在邊亦肩頭,倒是百般親昵,千般熱絡。
邊亦倒像是他原本的主人一樣。
知頃在后面看著那只諂媚的鳥,低聲罵道:“趨炎附勢,狐假虎威,見利忘義……”
邊亦稍稍扭過頭。
知頃飛速目移:“……這路邊的花還真是開得好?!?/p>
這條山路沒有花。
邊亦沒追究,重新轉回頭。
只是在轉頭的瞬間,知頃似乎聽見一聲極其清淺的笑聲。
是邊亦在笑?嘲笑自己?還是……
等他想再追尋那點笑意的時候,卻發覺自己剛剛的感覺像是幻覺一般,再也找不到蹤跡了。
邊亦的竹舍知頃太熟悉了,相比起內門弟子那個房間,他還是對這邊的床更有親切感。
這個竹舍后院是一大片竹林,前面有一個不大的小院子,院子東邊有石桌,石桌旁邊還有一顆柳樹,風一吹柳條就會嘩嘩響。那只鸚鵡的鳥籠也就掛在樹梢。
太熟悉了,知頃閉著眼睛都能描摹出每一件物品擺放的位置。
自然,他也知道每天邊亦會在西邊院子里練劍,這里的位置正對著竹舍的臥室,知頃有時候也會透過窗戶瞥見翩飛的衣衫。
邊亦去房間摸出兩把木劍,其中一扔到了知頃懷中。
知頃抬眼,就見邊亦已經站在自己對面,依舊是平日的長衫長袍,長發隨意披在肩頭。
不像是來練劍的,倒像是來寫詩題字的。
知頃問道:“您的衣服和頭發……?”
邊亦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劍譜都看了?”
他前一晚的確有叫知頃看劍譜上面的前十二式。知頃在腦子里飛快的回憶了下,發現還有印象,這才點頭。
本以為會先提問,知頃都把手臂垂下等題目了,卻見邊亦一個箭步沖上來,竟然抬劍就是砍。
知頃:????
他猛一個轉身和劍鋒擦肩而過,發梢的幾綹碎發卻眨眼間被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