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黎淮星腦筋一轉還是問道:“古人云,人生三苦,撐船打鐵賣豆腐,這豆腐,你可還要學了去?”
黎成周愣了愣,因為他幾番問話都得不到回應,現下他都不能確定這聲音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
而這“賣豆腐”的行當雖是沒聽過,但既然能與“撐船、打鐵”比肩,那顯然也不是輕省活計。
但能學一技之長,在這世間便有立足之本,他又何懼艱苦?
或者說,在這世界活著,又有哪一日不是為了養活家小而忙碌著?
所以他下意識的應了一個斬釘截鐵的“想”字。
但轉瞬他又臉上燒透,這能與“撐船打鐵”同論的手藝,那也必然是能與“木工、釀酒”的手藝一般賺錢、傳家。
他怎么好隨隨便便學了去?
黎成周正想道歉,正想問問若真有心學,他需付出多少束脩——他沒拜過師,卻聽去學木工的好友、李家五郎李同提起過——卻不想,他應聲的下一瞬,眼前的濃霧散去許多。
但他依舊不能看清那道身影,只有一雙手清晰可見,正在操作一些他認識、或不認識的一些東西。
黎淮星萬分慶幸當初拍視頻的時候,為了切合“若是穿越古代”的主題,只有無法純手工的時候,才使用現代化器具,要不然眼下可太多東西不能出境了。
——當然,即便當時已經選擇了足夠“古風”的工具,但與眼下的真古代器具,還是有著相當大的差距的。
但只要不是露出料理機就行了!
黎淮星真的沒有太高的要求了。
他連視頻的背景音都關掉了,也盡力將能模糊掉的地方模糊掉,至于內容講解?當然只能是現場“配音”了。
黎成周看的瞪大了眼睛,這霧氣竟是有意識的一般,隨著聲音的講述,他便能看清那一步步的步驟。
——即便是有些地方有些模糊,讓他一知半解,但也有那聲音掰開了、揉細了的講解。
做豆腐,從清洗豆料、浸泡大豆和挑揀壞豆開始。
等大豆清洗干凈,又浸泡到合適的軟硬程度,按他們現在的“傳統做法”,那便是混在雜糧之中,上鍋蒸熟,做成一鍋豆飯。
又或者灑在一些菜里同燉,總歸是能填飽肚子。
吃豆子前還浸泡許久的人家,已經算是講究的了。
只是豆子吃多了,便要脹氣,讓人很是不適。
但眼前,這位不知名的大兄弟,卻教給了他另一種吃法。
一勺勺軟化的大豆合著些許水,被放入石磨的小孔之中,隨著石磨的推動,濃白的水漿便從縫隙之中流淌而出,匯入石磨之下的大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