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做了那種夢,她對他的感情正處在復雜之中,見兩人又要獨處,心不由得開始發(fā)緊。
她抿著唇瓣道:“你先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息扶藐睨了一眼她,依舊沒有放開她,繼續(xù)往前面走去。
她掙扎無果,心中正盤算要不要去碰他的傷口,好教他吃痛放開自己。
還未實行此事,息扶藐已經(jīng)在她的遲疑下,先一步跨進了涼室的門。
小涼室尋常沒有人來,但里面卻被打掃得纖塵不染。
他定睛看著不遠處的擺放雅致竹編花瓶的書案,闊步上前隨手掃開障礙,將她放下在上面。
肩胛的傷口被按了一下,如同被螞蟻咬過的疼意若有若無地傳來。
息扶藐松開抱她的手,低頭凝睇放在肩膀上的白玉手,目光一頓。
少女的手指纖細,修剪圓潤的指甲上似涂著一層顏色粉淡的丹蔻,腕似白蓮藕,曾經(jīng)也無數(shù)次像這樣攀在他的肩膀。
微弱的疼痛好似被沖淡了,他心中泛起無名狀的癢意。
孟嬋音沒想到自己下手和他放下是同時進行的,神色尷尬地收回手,佯裝無事發(fā)生地別過頭,心虛道:“我……不小心碰到了,疼不疼?”
“不痛。”息扶藐垂下眼簾,沒有拆穿她,將手中的鞋子放在一旁。
坐在書案上的孟嬋音雙腳懸在空中,裙擺上淤泥黏糊糊地貼在小腿上格外難受。
“坐在這里等我一會兒。”他折身去一旁尋找東西。
她不解地歪頭,看著青年拉開木柜從里面尋出干凈的毯子,用力扯成兩半,又轉(zhuǎn)身回來。
他單膝跪在她的面前,抬起她的腿放在膝上。
這種姿勢……
孟嬋音心跳漏了一息,回神后想要抽回自己的腿:“不……不用這般,我自己來。”
他輕‘嗯’一聲沒有抬頭,紋絲不動地握著她的腳踝不松開。
孟嬋音抵不過他的力氣,最后只得卸力,坐在上方看著他。
見她沒再掙扎后,他松開手,拿起剛才撕得大小恰好的布,輕柔地擦拭著她腳上的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