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椅上,雙臂搭在扶手,健壯的身軀緊繃,她像是靠進(jìn)他的懷中。
孟嬋音沒有發(fā)覺這樣姿勢生出的曖昧,手法溫柔地專心包扎。
終于重新?lián)Q上了新的藥。
她彎腰許久有些酸澀,先抬頭和他講話,沒料想他不知何時低垂著頭。
忽然的抬頭動作,讓她的鼻尖蹭過他的嘴唇,兩雙眼直徑對視。
那雙烏黑的眼中仍舊藏著令她心悸的眼神。
息扶藐盯著她,往下垂了一寸,唇距她的唇很近。
她輕顫眼睫,下意識別過頭,薄唇便從唇角一路擦過,落在耳畔,呼吸噴灑,雙膝隱約發(fā)軟。
而他像是剛從虛迷中回神,攬住她發(fā)軟的身子放在一旁的椅上。
“抱歉。”
孟嬋音的耳朵還在發(fā)燙,垂著頭,白蔥似的手指搭在膝蓋上,攥緊了裙裾,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息扶藐見她六神無主,轉(zhuǎn)過話道:“我去給你倒茶。”
說罷轉(zhuǎn)身就走向茶案。
茶壺倒出清茶的水聲,和身后步伐凌亂的離去聲融合在一起。
息扶藐沒有回頭,半邊暗光分割他冷峻的面容,手指卻攥泛白。
倒完茶,他轉(zhuǎn)身,室內(nèi)果真空蕩得只剩下他一人。
他飲下那杯茶。
從凜院出的孟嬋音心跳很亂,從未有過如此之亂的時刻,甚至腦子不受控制地去回想剛才那一幕。
若她抬頭不經(jīng)意用鼻尖擦過他的唇是意外,那他盯著她的唇垂下頭是為何?
許是因常年走南闖北,游刃有余在各色權(quán)貴之間,他身上有種天生的危險感,又生了張好看的面皮,很容易蠱惑人,所以她總會從他的眼中看出露骨地侵略。
八面游廊外的雪都被清掃干凈了。
她沿路走過雪靴只占了點(diǎn)shi潤,眼尾卻shi紅得越發(fā)盛了,如含霧的玉石珠子,臉頰被冷風(fēng)吹發(fā)干。
回到院時春心不知去了何處與人玩雪。
她臉頰發(fā)燙地坐在閨房的妝案上,透過鏡子茫然地盯著自己似含羞聚眉的神情,艷出春水的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