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抬頭與他對視,唇角柔笑,語氣溫和:“多謝子胥哥哥。”
“妹妹實在客氣,你、你我之間何須如此生疏,我的日后自也是你的。”婁子胥被這一笑迷得神魂顛倒,全然忘記還有旁人。
此時的婁子胥腦中,全是她看自己的眼神。
息盼生輝,流眄絳河璀璨,宛如清冷的雪上風,一顰一笑皆令他魂牽夢繞。
被心上人如此直怔怔地看著,孟嬋音不禁臉上浮起熱意。
她面帶羞怯地垂下頭,長睫簌如蟬翼,青湖長裙被春風吹出溫婉的嫻靜。
婁子胥與她自幼便訂下了婚約,所以自小就將她當做未來的妻,她也亦是將他當做一生可托付之人,情意自是不一樣。
前世兩人兩情相悅心卻被迫分開,一直是她心中的遺憾,如今她不想再像前世那般遺憾而亡,一定會好好維護這段姻緣。
春風吹拂桃林,抖簌春枝頭的花瓣四處飄散。
兩人眼神交匯,只教人感嘆年輕男女之情的晦澀曖昧。
息扶藐懶散坐在一旁,面無表情地懶睨她對別的男人含羞帶怯,頭頂玉白的蘭花上飄了一片淺粉的花瓣,如同點綴。
他想,掌中燕當真生了要飛出去的心,已經不喜家喂的美味粟米了。
婁子胥央求沈濛邀約她出來,本是想與她解釋母親因身份,而背著他前去退婚之事,只是沒料到大表兄也跟著來了。
此刻他心中想的一腔情深義重的話,關鍵時刻反而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這位大表兄年少成名,威儀如山,尋常人被一個眼神掃過,都會情不自禁后背生出寒意。
他自幼便害怕這位大表兄。
更遑論現在大表兄巋然不動,以懶散姿態,倚坐至身旁不發一言,漆黑的眸中全無笑意。
這教他如何說心中的情話?
婁子胥心中急得苦悶,好幾次明暗示意要與孟嬋音單獨處幾刻,但次次都被她佯裝不懂而打斷。
猜想她許是礙于大表兄在此,故而不能私自相處。
婁子胥一面失落,一面為孟嬋音尋由頭開脫。
幾人之間的氛圍古怪,身旁少言的沈濛倒是靈敏地察覺了什么,悄然看向不遠處龍章鳳姿的冷峻青年。
不說在揚州,便是整個東離,二十四的年歲,男子早已經妻妾成群,唯獨息扶藐從不近女色,倒像是為誰守身如玉,古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