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好硬。
跪坐好累。
太宰死到哪里去了?
一路上盡在玩抽鬼牌,到了京都她也只知道那家伙領了boss命令來談生意。然而“生意”的具體內容不知道,期望的價碼不知道,可以用做交換的籌碼更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還談個屁啊!只能一杯接一杯食不知味的往肚子里灌茶水。
呸!真難喝!
對面主位上的中年男人打從一開始就沉默至今,連自我介紹也是由部下代為進行,端底將京都這邊特有的世家氣象做得淋漓盡致。既然對方不說話,泉便奉行對等原則也不說話,來都來了,姑且只能相信太宰治不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大不了談判失敗唄,偶爾搞砸一兩個任務很正常吧,不值得大驚小怪。
她這般鎮定,在對方眼里反倒是大大的違背常理。也不是說沒見過身為女性的對手,只不過……只不過京都地界上,這種好似來觀光旅游的類型著實比較稀罕。一般來說各方勢力派出的女將大多會表現得比較激進,就好像迫不及待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那樣,上來就聲先奪人想要掌控主導者有之,打算后發制人徐徐圖之的也有,總歸不可能真就如此心安理得喝茶看景。
都看了一個小時了,喝那么多茶水就不想去洗手間的嗎!
和室內的空氣幾乎凝固,除了用作裝點的泥爐上水聲汩汩外就只剩下小林泉慢吞吞喝茶的聲音。
耐著性子又等了一會兒,上首處的中年男人終于坐不住了。
這個橫濱來的女人太沉得住氣,絕對有恃無恐。既然如此,最好的策略便是開門見山,打破她自以為是的鎮定,先用富有沖擊性的語言極限施壓,再緩和氣氛施以恩惠。總之,兩面宿儺的手指他們勢在必得,不然沒法向背后的支持者交代。
“這位……小姐。我假設您應該知道自己此番跋涉而來是肩負了何等重任,還請將我們要的東西交出來。否則,呵……”
拿定主意,他抬起下巴,右手習慣性虛虛掩在嘴巴旁,看得泉打從心底返上一股嘔吐欲。有話就說有屁快放,這么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樣子只適合由尾崎紅葉那樣的韻味美人來做,皮膚松弛臉上冒褶子的中年男人還是算了吧。
顯然對方對自身的了解不是那么到位,眼見第一輪攻勢沒能收到效果,男人很快發起第二輪沖擊:“說老實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等他換好氣繼續,小林泉飛速回答:“那就別講了,我不勉強任何人。”
“……咳咳!”
不是,客氣一句而已,怎么還有人當真了呢?中年人咳了一聲以示矜持,泉端起茶杯擋在面前:“……”
太宰治出現前她不能應承對方任何事,不能提出任何要求也不能做出任何許諾。
那么太宰治究竟去了哪里呢?
他帶著封印“宿儺手指”的匣子出現在一處破敗的寺院外。
port
afia輻射面西擴的過程中必不可免撞上了一貫用眼角看人的京都傳統勢力,面對這些平等討厭一切泥腿子的守舊派,森鷗外派出了他某種意義上的最強組合。只要小林泉在,在場所有人都會被她拉到肉1體凡胎的普通人境界,然后就可以用豐富的街頭斗毆技巧打敗他們。而太宰治的作用則便是最大程度上攪亂京都這潭死水,越亂越好,越亂外來者才能越多的攫取利益。
“哎呦?有客人來了啊……”
半邊臉紋著古怪圖案的女人坐在傾頹的佛像殘片上,身后跟著憨厚青年的駝背老太太,以及眉毛倒立的矮胖男人,無論怎么看這個組合都不像好人。
黑發少年雙手抄在外套口袋里,臉上笑嘻嘻的:“森先生讓我來找諸位做筆生意,我應該沒有走錯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