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生意?”女人用舌頭舔了舔手里把玩的斷刀,老太太瞇起眼睛滿懷惡意上下打量著他:“兒子,什么時候給老娘我添個孫子啊?”
她身后的青年手臂上滿是青黑色瘢痕,木訥的一字一頓:“母、親、高、興、就、好。”
太宰治將兜里的小木匣取出來顛了兩下,蓋子略微開了條縫,露出里面脆弱發黃的符咒,對面三個詛咒師不約而同呼吸粗重:“宿儺手指!絕對不會有錯!”
“什么手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是其他干部黑吃黑撈回來的戰利品,似乎是一個人手上不同位置的幾根指頭。好幾個京都世家的代理人都向我們提出要求主張這件東西呢,看在往日的交情份兒上我來問問諸位有無需要,不需要的話可就價高者得了。”
他很是油滑的將匣子拋起來又接住,仔細觀察過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后滿意的將它重新塞回口袋:“你們大可好好考慮考慮能出個什么價碼,明天下午見,希望屆時能得到明確回復。”
從頭到腳配備了重火力的游擊隊隊員們將他簇擁在隊伍中間,很快汽車引擎瘋狂提速的聲音便越來越遠。老太太透出一口氣去看眉毛倒立的男人:“你怎么不動手?弄死這幾個人把宿儺手指搶來不就得了!”
“老不死的,你倒是會使喚人,怎么不讓你那好大兒
“東京都立高等咒術專科學校外語教師七海建人,前來拜訪貴府的禪院真希小姐,麻煩傳個話。”
金發青年提著社畜標配的公文包出現在禪院家老宅大門外,相當客氣禮貌的按照一般禮節敲門說明來意。
烏黑油亮的寬闊木門緊閉宛如蚌殼,別說來人迎接了,連應聲的都沒有。
已經預見到此等局面,七海建人從公文包出翻出根錄音筆打開塞進西裝口袋,再次上前敲門:“東京都立高等咒術專科學校外語教師七海建人,前來拜訪貴府的禪院真希小姐,麻煩傳個話。”
敲了大約一個多小時,門終于開了,傳統家仆裝束的年輕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敲敲敲,敲什么敲,吵死了,那么喜歡敲東西為什么不剃掉頭發去做和尚啊?讓你敲木魚敲個夠!”
“勞煩您向禪院真希小姐傳個話,或者指路我自己去找。”
他取出□□證在那人面前晃晃,年輕人只注意到“二級咒術師”這個頭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會吧!我看你都這把年紀了,居然才二級?廢物。”
他笑得后槽牙都露出來了,七海建人完全無法理解這其中有什么可笑的特級咒術師的金字塔尖上只站著那三位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其下所有人都只不過蕓蕓眾生中普通一員罷了。二級咒術師怎樣,一級咒術師又怎樣,只要活得夠久,這二者之間的界限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奈何禪院家祖傳的腦子和別人都不大一樣,年輕人笑夠了,拉開門朝一條落滿枯葉的小路上指指:“往那邊去,廢物也就只配跟著廢物學點沒用的東西了,哈!”
“那我還真是由衷感謝命運不曾把您送到我的班里,”踏上那條偏僻小路,七海建人轉身看了那年輕人一眼:“不然得在廢物身上浪費多少時間我簡直不敢想象。”
“欸你這人會不會說話!”
仗著站在自己家的地盤上,年輕人沖著金發青年的背影罵了好長一串,眼見人影越來越淡,他低下頭轉轉眼睛,臉上漾滿惡意甩著袖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