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目的,不過是敬給郡主罷了。
他押著眉角,慢條斯理地從舞男手中接過了酒杯。
放到唇畔,淺淺地沾了一點兒潤進口中。
酒比京中的烈,有些辣口。
他沒敢真喝,舔那么一下便放在桌上。
目光凝在頻頻往郡主臉上瞄的男子,他有那么一刻,真想陰陽怪氣地問他“咱家從小入宮享福,你若喜歡現(xiàn)在便去京中享福如何”?
但種種原因,他還是把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話咽了回去。
修長的手指輕輕轉(zhuǎn)動酒杯。
薄唇動了動,笑容里多了幾分涼薄。
“望你接著住那等福氣。”
舞男喉嚨一滾,背脊竟是豎起了汗毛。
他吶吶道:“是,多謝郎君。”
“還以為陳公公得送他去宮里享福呢。”
耳邊響起揶揄,陳煥面上一紅。
郡主怎么知道他想說什么?
“這話又不算錯,奴才前面幾年是吃了不少苦,但后面沒少享福,還承了郡主的寵。”他身子不自覺往楓黎那邊靠,還偷偷在桌下蹭了蹭她的腿,“指不定要多少人羨艷得眼都紅了呢。”
北地冬日嚴寒,許多將士都是喝酒御寒的。
楓黎酒量也很好,談笑間便喝了不少。
酒過三巡,面頰微熱。
陳煥見狀想起來,被她按住腰身。
她問:“怎么了,是不舒服么?要是不想在這兒,我們一起回府。”
“沒事,只是見郡主喝了不少酒,想叫小二備些醒酒湯。”
“噢。”楓黎松開手臂,“這種事找人招呼一聲就好。”
“伺候郡主的事,奴才不想假以人手。”
陳煥不是巧言令色說好聽的哄人,是真這么想的。
他喜歡伺候郡主,樂得伺候郡主。
楓黎被他說得心中微軟,笑道:“那去吧,有事隨時與我說。”
陳煥點點頭,離了席。
他叫人去備醒酒湯,自己則來到二樓的露臺邊吹了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