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燕羽衣沒否認。
蕭騁:“若君王為國為民,忠心耿耿便是于國有益。”
“而國家并未在君主的治理下有所改善,民聲哀怨之刻,首先該自省的是君主本身,而并非臣子。”
“而臣子若想從中得到教訓(xùn)。”
蕭騁停頓片刻,給出令燕羽衣意外的答案:“維持本心,只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
“你呢。”燕羽衣說。
煙絲很快燃盡,蕭騁才將煙管還給燕羽衣,提醒道:“煙只會更平添憂慮,真正想解壓的話,還是得動起來。”
“殿下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燕羽衣好奇,蕭騁這樣的人,會選擇什么呢。
蕭騁未加思索,脫口道:“大宸還沒有到需要我憂慮的時候,況且,做人本就該隨心而動,只是為官被套了層看不見的枷鎖,胡亂約束言行而已。”
這樣的行事風(fēng)格在燕羽衣看來,算得上是極其危險的舉動。
他并不受控于任何一方勢力,即代表他能夠做任何事。
就好像……他若尋死,會拉著全天下人陪葬。
想到這,燕羽衣忽然對蕭騁的看法發(fā)生新的改變,似乎這些年對蕭騁的刻板印象蕩然無存,煙消云散后,是產(chǎn)生想要探尋真相的吸引。
越不在意的,反而是擁有強烈意愿忘卻的。
蕭騁想要的是什么呢。
他所目前得到的自由,好像也并未肉眼可見地輕松。
此刻正是晚膳時分,裊裊炊煙從遠處升起,還有十幾名少爺小姐們聚在一起追趕從籠中放出兔子。
兔子竄來跳去,闖入被圍欄圈住的馬場,惹得打馬球的那些武將之子連忙勒馬,其中有人沒控制好力道,一桿扣球,拳頭大的球包徑直朝燕羽衣與蕭騁的方向飛來。
難得與景飏王心平氣和地交流,燕羽衣心有不悅,但還是跳起來擋在蕭騁面前,拔劍以劍柄回擊,手臂舒展,在空中劃過圓潤的弧線,衣袂也隨動作絢爛翻飛。
蕭騁被晃得閉了閉眼。
再睜開,那些離他們極遠的公子們,已慌張地策馬飛奔而來告罪。
都是同輩,年歲相仿,但沒幾個能與燕羽衣說得上話。
他們在學(xué)堂念書,燕羽衣隨御駕侍奉。有能力的倒是考中進士,燕家的卻從少主做家主,帶兵疆場屢立戰(zhàn)功,已赫赫威名。
“燕、燕將軍,我們不是故意的。”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數(shù)度推搡,最終選舉出一人道歉。
但那位公子,也是硬著頭皮表情發(fā)杵,結(jié)巴道:“這這這、這是意外,還請,還請您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