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將軍終于愿意同本王說話了么,本王以為你是個啞巴呢。”蕭騁得逞地笑道,隨手將蕭稚往牢外丟。
漁山接住蕭稚,就這么拖麻袋般將蕭稚帶走。
燕羽衣咬緊后槽牙,藏在袖袍握住發簪的手抬起又放下,按了好幾次才抑制撲向蕭騁的沖動,消散的眩暈感再度襲來。
貿然行動只會壞事,他并不清楚蕭騁武功究竟是何水準,況且這幾日的所食湯水僅僅只保持自己活著,哪里還有更多的力氣sharen。
“別怕。”蕭騁席地而坐,同燕羽衣肩并肩地待了會。
“燕將軍,牢里的日子比起在外流浪逃竄的生活好很多吧。”
燕羽衣:“……”
“階下囚與亡國奴呢。”
“喜歡做哪個。”他又提議。
燕羽衣閉眼,與混賬無話可說。
蕭騁得不到回應,遂更大膽起來,他放肆地觀察燕羽衣,存在感強烈到燕羽衣即便不與他對視,也猶如被扒光了衣服拖出去游街。
屈辱卻無法反抗。
大抵對方便是需要這種程度的羞辱,無論給予他什么反應,對蕭騁來說都是戰利品。
真是個無比惡心的人,燕羽衣睜眼,平靜道:“景飏王殿下想讓我做哪個呢。”
蕭騁攤開掌心,做了個供君挑選的手勢。
“西涼人是西洲百姓。”燕羽衣實事求是,說:“大宸滅了西洲,我才是亡國奴。”
“燕將軍非得給自己臉上貼金嗎。”
蕭騁鼓掌,捧場道:“勇氣可嘉。”
“景飏王殿下舍得冷嘲熱諷,是在等什么消息嗎。”
燕羽衣聲音輕飄飄的,偏頭面無表情道:“我猜猜。”
“蕭稚在你眼中其實并不重要,景飏王殿下對她沒有感情,卻唯獨聽命于皇兄潮景帝。或許趁洲楚與西涼內斗之際,有機會帶兵踏平西洲,完成兩國之間的合并。”
“但潮景帝恐怕不愿意這么做。”
“西洲大宸相互制衡多年,大宸的秀州并作亂,賊寇作亂宗祠橫行,民不聊生卻始終對真兇追查艱難,究竟是什么實力使得其武力堪比藩王呢。”
“塞外游牧虎視眈眈,誰先動,誰便是螳螂。”
“你在等。”
砰!!!
話音剛落,蕭騁翻身躍起,抓著燕羽衣的脖頸將人死死扣住,飛塵跳躍,殘陽斑駁地透過樹梢墜落,輕巧滑過青年因冰冷而顯得格外堅硬的眼角眉梢。
渾身像是散架般,xiong腔再度血氣翻涌,肩胛抵著石壁,燕羽衣覺得自己真的離死不遠了。
想得絕望,再度開口仍然踩著蕭騁的底線反復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