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商賈嘆道,“真是慘啊,姑娘許是個獨(dú)生女,再無其他至親。只好先給爹娘下葬,她爹爹甚至連尸首都沒了,只能立衣冠冢。”
“她在爹娘墳前發(fā)誓,此地沒有公道,那她就去京城告狀。”
“可就在她離開當(dāng)?shù)貢r,那惡霸又要強(qiáng)搶她做小妾,還好被她逃脫了。”
鄰座婦人一拍大腿,痛恨道,“他害死了人家爹娘,熱孝還未過,他竟然又要……”
“哎呀!這禽獸不如的東西就不怕遭報應(yīng)嗎?老天怎么不一道天雷劈死他!”
熱心百姓有唏噓者,有破口大罵者。
顧喜喜、安慶和已走出了客棧。
安慶和沉著臉說,“咱們這就趕去京兆府嗎?也不知呂姑娘平安出來了沒。”
顧喜喜說,“不用去了,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平安離開了。”
“當(dāng)時那么多雙眼睛看著,甚至于都傳到東市這邊來了。”
“京兆府不到過堂的時候,絕不敢無故扣押她。”
安慶和松了口氣,“那就好。”
“不過她行蹤已經(jīng)暴露,樊閣老的人恐怕會很快找到她。”
顧喜喜噙著笑,眼中卻是對那些惡人的嘲諷,“所以才說呂晶干的漂亮,她在京兆府外一敲、一跪,再加一番陳詞。”
“方才在客棧里,你可聽出眾人的反應(yīng)?”
安慶和欣慰道,“這里的人倒是比我想象中熱情、正義多了。”
顧喜喜說,“呂晶想要引發(fā)的效果還不止于此。”
“她有意當(dāng)眾陳述冤情,要的是讓更多人聽見。”
“只有百姓們越來越多的討論,此案在坊間流傳越廣,她的處境就越安全。”
安慶和深以為然,“京兆府已然受理,誰在這時候殺人滅口,便是自爆嫌疑。”
顧喜喜深吸一口氣,說,“不過火候還不夠。”
“既然要鬧大,那就要鬧的徹底,讓這灘黑水更加渾濁。”
她凝著前方,瞳孔猛然收緊,仿佛猛獸盯上了獵物。
“咱們不妨再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