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兩人都喝至醺然。
何景輝搭著慕南釗的肩膀說,“兄弟會幫你想辦法。”
“你別忘了我妹妹是誰,她跟你的顧老板是最最要好的知己,顧老板就算不想理你,人家好姐妹兩個總要見面的吧?”
慕南釗眼神涼涼地看向何景輝,“你這是安慰我,還是故意戳我心窩子?”
何景輝醉醺醺地嬉笑,“沒關系,都一樣,都是我對你滿滿的……關心!”
慕南釗無語望天,同時一抖肩膀,將何景輝的手甩了下去。
何景輝身子驟然失去平衡,一歪趴在了桌上。
他已經開始犯迷糊了,嘴里還在小聲嘟囔,“我看到景蘭往青田縣寄信了,肯定是給顧老板的,就、就前兩天的事兒。”
慕南釗雙眸一睜,哪里看得出半點醉意。
“你可知景蘭信中寫了什么?是給顧喜喜的回信么?”
等了片刻沒有回應。
慕南釗只得伸手推了推何景輝,然后就聽見悠長的鼾聲響起。
他沉著臉端坐一會兒,喚門外守著的下人進來。
“把何大人抬去客房,好生安置。”
花池渡村,顧喜喜灑在院子角落的苜蓿草一夜出芽,才兩三天就長到了一拃長。
這是今年看到的第一茬野菜,預示著西北的春天到來。
張嬸歡喜地摘了苜蓿草,鮮嫩的輕輕一掐就斷。
家里還是第一次吃這個。
聽顧喜喜說苜蓿要吃鮮嫩的,涼拌、蒸菜團子、麥飯都好。
張嬸決定先做成涼拌,再烙幾張春餅,吃個春天頭茬的原汁原味。
簡單的飯菜做起來很快。
張嬸叫石頭,“去喊你喜喜姐回家吃飯!”
石頭放下正在記誦的書本,脆生生答應著就往外跑。
如今他也有獨屬于自己的書了,當然是喜喜姐給買的。
就是不知新的先生何時才來。
不過喜喜姐這幾日忙碌的正與此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