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后半夜,帳中各種聲響終于漸弱。
外間沏好的茶都涼了不知道多久,徹底被人遺忘了。翟白容嗓子有些啞,顧慮著翌日還要見人,兩人干脆吃了回靈丹運轉靈氣恢複狀態。
許久不見的二人分外溫存。雖然沒有時間一同睡覺,但也沒有即刻起身,而是就這麼躺在一處說起話來。乍一看場面濃情,但仔細聽了談話內容,他們的確是在說再正經不過的事了。
翟白容平靜下來,第一件想起的事便是今日早些時候發現了的胥燁華的異常。他將其言論一五一十地轉述給聶世云聽,叫后者務必要注意。
聶世云聽完微微瞇起眼睛,他就知道事情不會簡單。本來他還估摸著是否要在修仙大會上試探著拿出神火罩,這下又打消了心思。胥燁華修為已經步入金丹后期,自己此時應該小心為上,至少等到修為追平之時再做打算。
“謝謝你告訴我。”聶世云側枕著手臂,面對面對翟白容道。
“你我不必道謝。”
其實告密并為君子所為,但作出此行翟白容心中并無一絲猶豫。盡管他此前希望能與段銘玉一行人斷個干凈,從此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可如今的處境雖不盡人意,卻能因此得知可能會為聶世云不利的消息,翟白容自我安慰地覺著也并非完全都是壞處。
“你不還是總跟我客氣?”聶世云好笑道。
翟白容頓了頓,訕訕道:“沒辦法,個人習慣。”
聶世云又捉了翟白容的手玩。翟白容手心發熱,看著聶世云的臉,半晌,忍不住說道:“這一年來……”
“嗯?”
聶世云不知道翟白容是想說什麼,認真地擡眼看向他。
翟白容似是糾結說還是不說,為難了一會兒,終于還是開口問他:“我早些時候說過,這一年來,都沒有碰過段銘玉。你應該……也沒有與別人……?”
聶世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翟白容竟然是在這查崗呢。
兩人雖然在繁花城同住,從曖昧到動了真格,似是水到渠成,但卻并未真的開口表明過。雖然雙方都是聰明人,理應心知肚明,但也許是翟白容經歷過一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當初匆匆離去什麼也沒說清,雖然知道這時候問這種事很沒道理,但難免少許不安起來。
“當然沒有,”聶世云湊近了翟白容,身體幾乎要貼上去,“只有你。”
聶世云本想再多說幾句,說自己本無意與人結緣,只想著跨過天道的阻礙,得道修仙。之前種種偶然之下,日益動了真情已是意外。可又想到難以解釋以前原主追求段銘玉的行為,姑且還是沒有這樣說,只是又補了一句:“以后也只有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