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樾嘆氣,不再多問,只將她輕輕摟緊懷里。心下對于她的過去更是介懷了,只是順著蕓娘的線索去調查的人一直還未有消息傳來。且這么多年過去了,只怕很難問到什么了。
吳樾一方面因為李瑾言的話不敢多加親近,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心里不確定近鄉情更怯,所以一連多日都躲著不敢來看佩兒,今日路過院外,站了許久,終是忍不住走了進來。
而被輕輕摟在懷里的佩兒卻是鼻子一酸,不住地流淚,那晚之后,自己對這個男人很是懼怕,心里也隱隱的失落于男人的薄情,可是自己心里那份隱隱的期待卻怎么也壓不下去。
此刻,這般柔情蜜意讓佩兒患得患失,害怕美夢過后又是一場苦痛的噩夢。
玫兒送走李瑾言、端著茶點再進來時,就看到佩兒被侯爺抱在懷里,兩人靜靜摟著也不說話,玫兒悄悄紅了臉,輕輕放下茶點躡手躡腳地就準備退下。
“慢著。”吳樾開口叫住了已退到門邊的玫兒,低頭看向懷里的小nv人,柔聲問:“餓了嗎?”
佩兒愣了愣,剛搖了搖頭,又在吳樾的注視下,心虛地點了點頭。
吳樾低笑一聲,朗聲道:“吩咐廚房多做幾道清淡的小菜和湯羹,”復又低頭看著佩兒,“我在這陪你吃。”
玫兒笑著應聲去了,佩兒紅著臉,“奴婢謝侯爺”
“以后,別怕。雖然”吳樾斟酌著開口,“雖然以后免不了多少要受些委屈,但是我會護著你,不讓你受到傷害。”到底方氏是正妻,又一向沒有行差踏錯,自己總不能寵妾滅妻,何況在這個時代,這是名聲大損的事。
佩兒呆呆看著吳樾,侯爺說什么?說,他會護著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雖然可能不能讓你懷上我的孩子,但是。”吳樾為難地開口,“我會想辦法。就算真的沒辦法,我也會陪著你,不會讓你孤單。”
“侯爺”佩兒一雙大大的眼睛里涌出淚水,感動到不知道說些什么去回應他的這番溫情言語。雖然她不敢真的去相信侯爺會一輩子疼ai自己,但是,只要有這句話就夠了。
吳樾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伸手擦去佩兒眼角的淚水,輕輕在佩兒唇角啄了一下,惹得佩兒又一陣臉紅。守在屋外的玫兒和棠兒也紅著臉相視一笑。
h昏的夕yan映照在鬧市邊的一家醫館的招牌上,匾額上用隸書寫著“李氏醫館”四個字,可能因為是晚膳時分,醫館中并沒有病人往來,只有一兩個小學徒在細細切藥材,抬頭看到李瑾言回來了,笑著道:“少東家回來了。”
“嗯。”李瑾言點了點頭,放下藥箱,清秀俊逸的臉上沒有表情,“爺爺呢?”
“師傅在后院呢,”小學徒悄聲說道,“在生氣呢。”
李瑾言深深嘆了一口氣,步履沉穩地向后院走去。
剛入后院,就看到李恂李大夫正躺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半瞇著眼,看到李瑾言就冷哼一聲,yyan怪氣地道:“舍得回來了?”
“爺爺。”李瑾言站在院子里不動,靜靜道,樹蔭投映在他身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聲音里全是落寞,“我只是去看病。”
“去看病?看誰的病?你的還是她的?”李恂氣鼓鼓的跳起來,指著李瑾言大聲道。
“爺爺,我以為您一直都是懂我的。”李瑾言垂下眼眸,“明明之前您一直都”
“那是之前!”李恂的聲音突然弱了下去,嘆道,“你從來都是這樣的倔x子,要不是你倔了這么多年,我當初也不會破罐子破摔答應你。”
“可是可是現在!”李恂似乎從什么回憶里清醒過來,再次拔高聲線對李瑾言道,“現在你這樣子是要害si你自己呀!”
李瑾言依舊低頭不語,越是這個樣子越是讓李恂氣不可遏,手指顫抖地指著李瑾言,恨不得用手指戳si這個不爭氣的孫子,“你如今已經十九了,過完重yan就及冠了。你說,你還要等多少年?你真的真的要讓我們李家絕后嗎?”
“爺爺,除了她,我誰都不想要。”李瑾言低著頭,一字一頓的說道,無b堅定。
李恂顯然已經知道李瑾言會這么說,懶得再多說了,只是走過李瑾言時,伸腿不輕不重地踹了他一腳,就回屋去了。
李瑾言抬頭看著朝霞滿天,嘴角牽起一絲苦笑。他心里放不下,放不下那個堅毅的nv孩,那個無論如何都沒有說過放棄的nv孩。
“小言,你別看我b你矮,其實呀,我b你大。你要叫我姐姐,知道嗎?”
“小言,我一定會逃出去,等我逃出去,我帶你走遍天下!”
“小言,我沒事,只要他們打不si我,就算是打斷腿我爬也要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