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自己清潔身體嗎?”他盡量說著對方能聽懂的詞匯。
諾斯克困惑地望著他,“為什么要清潔身體?”
“這是我們人類的衛生習慣。比如我,我每天都要洗澡。”王景山湊近聞了聞諾斯克,發現它身上還有一股很濃重的海洋腥味,便指著花灑開始介紹使用方法:“你先打開這個開關,偏向藍色按鈕那邊,紅色按鈕是熱水,我怕你會覺得太燙。你站在蓬頭下面,先打濕身體,然后再涂抹上肥皂,接著再沖洗掉……”
諾斯克打開了花灑。
但它可能沒注意到開關的顏色,緊接著沖下來的是滾燙熱水。
王景山立刻沖過去,用身體護住它,再騰出手關掉水龍頭。
“笨蛋!”他氣急了,忍不住訓道:“你這么不小心,等下整個章魚被燙熟了怎么辦?”
“我不會用。”諾斯克蜷縮在他懷里,悶悶地說:“對不起,我是笨蛋。”
王景山后悔了。他不該對它大小聲的。
大章魚初入人類社會,就像小孩子一樣,什么都需要人教。
“抱歉。是我錯了,我不該那么說你。”王景山用指腹輕輕拭去諾斯克鬢角滾落的水珠,扶著它起身說:“我幫你洗澡。”
……
“嘩啦啦,嘩啦啦……”
狹窄的浴室霧氣繚繞。
阿德勒端著臉盆牙刷,站在門口打了個哈欠說:“景山,你怎么又一大早上洗澡。”
浴室內的一人一章魚皆僵住了。
諾斯克小聲問:“他是誰?”
“我朋友。”王景山關掉水,快速用毛巾把它全身包起來,包成一個圓圈,然后上下搓擦著皮膚上殘余的水漬。
門外又傳來阿德勒的聲音:“你好了沒?我要洗臉刷牙。”
“快了,等一下。”王景山又拿起衣物,一件件給諾斯克穿上,系好紐扣,確保不會露出任何一寸多余的肌膚后這才打開門。
吱呀。阿德勒看著門后的兩人,面露吃驚:“景山,這是……”
他的視線落在諾斯克身上,眼中不可抑制地流淌出強烈驚艷。
黑發紅眸的青年穿過氤氳霧氣走出來,腳邊隱約有黑影蠕動。
白衣黑褲,肌膚蒼白,猩紅的唇微張,像來自地獄的幽冥花。
他朝阿德勒輕輕一笑,目光友好而溫和:“你好,我是諾斯克。”
“你、你好。”在“他”的注視下,阿德勒不由自主地結巴起來。
王景山忙上前擋住它大半身形,介紹說:“這是我的遠房表弟。”
“你和你的表弟一大早在同一個浴室洗澡?”阿德勒脫口而出。
不怪他這副態度。近年來,禁臠之風在帝國十分風靡盛行。
王景山有點尷尬,輕咳說:“我表弟從小被家里寵壞了,不會穿衣服。我剛才進來幫他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