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山看著它恍惚住了。“他”這一笑,就如同滿園海棠花盛開,城市明亮的街燈驅走了黑暗。
讓他心潮澎湃,久久無法平靜。
后悔嗎?開心嗎?
王景山胸口像壓著千斤巨石,每呼吸一下都無比困難。
他到底創造出了一個什么……奇跡啊。
這一刻,王景山才后知后覺,自己好像不自覺地“捏”出了自己的理想型。
這心動,前所未有。
“景山?”諾斯克上前,輕輕握住他的手:“我現在可以跟你去帝都了嗎?”
他們以前也牽過手。可這次諾斯克的主動,王景山莫名有點慌亂。它冰冷的體溫在時刻提醒著他,眼前美麗妖異的青年并不是人類。
“嗯。”他咬了下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們坐明天的班次離島,還要去市區轉機。”
“好耶。”諾斯克高興得像個即將去春游的孩童。
它腰間的毯子松松垮垮的,眼看即將滑落——被王景山手疾眼快地按住,緊緊打了個死結。
“你保持人形的時候,要尤其注重保護隱私知道嗎?”王景山知道自己這樣說很像老媽子,但他實在忍不住:“我們人類,生殖部位是絕對不能給別人看到的。”
生殖部位?
諾斯克不理解。它的隱肢被拔下來了,它現在沒有啊。
王景山深吸一口氣。
他感覺自己接下來很有必要給諾斯克上一節生理課。
它現在太漂亮了,要是走出章魚島必定會引起無數回頭率,萬一被有心的壞人拐走了怎么辦。
“反正,你先跟我回去……”王景山抓著他的手便往前走,“趁天亮前我們快點,我回宿舍拿兩件衣服給你穿上。”
諾斯克點了點頭,“我知道,人類,要穿衣服。不穿衣服,羞羞臉。”
……救命,好可愛。
王景山腳步微微踉蹌了一下,感覺自己有點喝醉了。大腦昏昏沉沉。他抬起手摸了下臉頰,發現溫度也是剛好微醺的熾燙。
就離譜,他明明沒有喝酒。
趕在天完全亮起前,王景山把人帶回了警署宿舍。
他把諾斯克推進浴室,轉身去房間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鞋襪。至于內褲……暫時沒有新的,他想等會去島上的便利商店看看有沒有售賣。
等王景山再拿著衣物來到浴室時,諾斯克仍站在原地,好奇地研究著花灑、水盆、馬桶,這個房間內的一切擺設。“好神奇!”它雙手捧著肥皂,滑膩膩的手感令章魚有些愛不釋手。
啪嗒。肥皂滑落,沖到了王景山腳下。
王景山彎腰撿起,重新放回置物架上。
他想起自己還沒有教過諾斯克洗澡。
“你…會自己清潔身體嗎?”他盡量說著對方能聽懂的詞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