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它想死,他又機緣巧合讓教授救活了它。
他們之間的羈絆,已經遠超普通情感。
而現在,它極有可能是在“追求”他。模仿人類的方式。
看著諾斯克天真懵懂的臉,王景山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一句質問的重話。
本來在路上他是很生氣的。任何一個男性,不,人類,遇到這離譜的事估計都有想罵娘的沖動。
人類講究人權。
沒經過我的同意,你不可以隨意侵犯我。
可一只從來生活在深海的大章魚,你又能指望它懂什么呢?
或許對諾斯克而言,繁衍就是它的生物本能。跟吃飯、喝水一樣,是那么普遍又正常。
王景山知道自己不該為它開脫。
可是又忍不住設身處地地為它考慮,為它著想。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感覺自己簡直快瘋魔了。
諾斯克說:“景山,我們去看電影吧。我聽說今天電影院有新上映的片子。”
又是看電影?!大章魚你有沒有眼力見,我現在這狀態適合陪你去電影院散發粉紅泡泡嗎……
王景山內心暴躁地河東獅吼,面上卻莫名其妙、鬼使神差地同意道:“行,我來買票。”
就這樣,他們手牽手出門看電影去了。
依然是諾斯克最愛的愛情片。
它嚼著炸魚爆米花,全程看得目不轉睛。
王景山跟夢游似的。好不容易等到放映結束,人群散場,他們跟著走出影院。
諾斯克問他:“里面兩個人類將吃飯的器官貼在一起,是為什么呢?”
王景山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這才恍然自己竟然絲毫不記得劇情。
他敷衍地回答:“那是接吻。”
“接吻?”諾斯克困惑地咀嚼著這個單詞。
王景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嚴肅教育道:“人類接吻是為了表達愛意,你可不能隨隨便便讓別人親你的嘴唇。嗯…臉頰,包括額頭,總之,任何地方都不行!男孩子都懂得自愛。”
“噢。”諾斯克若有所思地點頭。
華燈初上。
一人一章魚沒急著回去。
因為沒吃晚飯,他們在便利店買了兩個三明治。一個三文魚,一個雞肉口味。
王景山拿了瓶紅酒,扭頭問它:“你要喝什么嗎?”
諾斯克在貨架前研究了半天,最終拿了瓶海洋鹽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