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斯克在貨架前研究了半天,最終拿了瓶海洋鹽汽水。
像很多年輕情侶一樣,他們在便利店門前的草坪席地而坐。
王景山拆開塑料島,把三文魚口味的那個三明治遞給它。
諾斯克嘗了一口,眼眸亮起:“好吃!”
大章魚唇邊沾了點沙拉醬汁,警官抬手將它抹去。
他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這是一個陷阱。自然界更高階生物吸引獵物布下的美貌陷阱。就像你明知會墜入深淵萬劫不復(fù),還是忍不住飛蛾撲火般靠近。令人防不勝防。
一個很普通、正常的動作,卻讓自己心跳如鼓,荷爾蒙躁動、失衡,渾身血液差點凝固。
他手骨緊緊攥著酒瓶,直到關(guān)節(jié)泛白。然后猛地仰起頭,將大半瓶紅酒一飲而盡。
“你在,喝什么?”諾斯克好奇地看著他手中的酒瓶。
王景山淡淡道:“小孩子不能喝的。”
“我不是小孩子了。”諾斯克伸手想去拿,王景山不給。
一爭一搶間,他被它壓在了身下。
四目相對,砰、砰、砰——周圍的一切聲音消失,只剩下他劇烈的心跳聲。
王景山像一具雕像石化在原地,面色恍惚。
這次諾斯克很輕易搶到了酒瓶。
它對一切王景山不允許的事物懷揣著巨大好奇,抱起酒瓶咕嚕喝了一大口,然后整張漂亮的臉蛋皺成一個“川”字。
“好酸…好苦,這么難喝的東西,你怎么喝下去的?”
王景山移開視線,“我說了,小孩子不能喝。”
章魚有酒精不耐受癥。
這一點,從它們被做成生腌時要撒的高濃度白酒就可見一斑。
諾斯克白皙的臉,很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
它呆呆看著他,忽然飛快湊近親了他臉頰一小口。
“你喝醉了。”王景山低沉地說。
“嘿嘿。”諾斯克抱著他的胳膊傻笑。
終于,王警官再忍不下去了。
不知是孕期還是陷入心動的身體癥狀反應(yīng)令他煎熬,痛苦,難耐,發(fā)熱,患得患失又失魂落魄。
就像獨(dú)自在迷宮打轉(zhuǎn)許久,急于找到一個宣泄的出口。
“你最好跟我好好解釋一下,我是怎么懷上的‘章魚寶寶’。”
他咬牙切齒地說完,接著掐住諾斯克的下巴,低頭惡狠狠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