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然敲了敲窗框,“這木框受潮發(fā)脹,只要找到縫隙就能推開?!?/p>
沈清辭遞過書案上的銅鎮(zhèn)紙:“用這個試試?!?/p>
溫子然接過鎮(zhèn)紙,對準(zhǔn)窗框與墻體的縫隙輕輕撬動。
“咔吱”
一聲輕響,木窗果然被撬開條縫。他借著燭光往外看,窗下有株老槐樹,枝干剛好伸到窗邊,可踩著枝干下去。
他先翻身躍到窗臺上,穩(wěn)住身形后對沈清辭道:“沈小姐,把醫(yī)書收好,我在下面接你。”
話音未落,已踩著槐樹枝干輕巧落地,動作竟比尋常書生敏捷許多。
沈清辭探究的看了他一眼,將藥方集折好塞進袖中,抱著醫(yī)書爬出窗臺。
夜風(fēng)吹起她的裙擺,槐樹葉在耳邊沙沙作響。
溫子然站在樹下,張開雙臂做出保護的姿態(tài),目光卻始終落在她的腳下,小心提醒道:“踩穩(wěn)第三根枝丫,那里最粗。”
沈清辭也很靈活,跟著指揮踩得很穩(wěn),輕飄飄地挑落在地上。
溫子然從草叢里折了兩根結(jié)實的樹枝:“這附近有蛇蟲,用樹枝探路穩(wěn)妥些。”
他在前頭引路,腳步輕得像貓,每走幾步就彎腰撥開擋路的雜草,“從假山后繞出去,能避開巡邏的小廝?!?/p>
沈清辭跟著他穿過荒草叢時,忍不住問:“溫公子看著像文弱書生,身手倒是利索?!?/p>
溫子然回頭笑了笑,月光在他眼底漾開清輝:“沈小姐看著像柔弱女子,翻墻倒是一點也不含糊”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地沒有再問。
次日下午,吃過午飯沈清辭便換了身靛藍布裙,裙擺裁得利落,方便走路,阿月正幫她把藥方集塞進布包:“大小姐,老李頭的馬車在后門等著了,他說早去藥材行能挑些新鮮的山藥干。”
沈清辭最后檢查下袖袋,便準(zhǔn)備帶阿月走。
春桃眼淚汪汪的看著沈清辭,“小姐,我也想出府看看,您什么時候能帶我出去看看呀?!?/p>
沈清辭笑著揉了揉春桃的腦袋,“今日要辦事,下次把你們都帶上,去趕集,乖。”
春桃是院子里最小的,大家都寵著她,阿月也在一旁寵溺的看著她。
孫媽媽拿出一塊飴糖,春桃見到糖,立刻就喜笑顏開了。
沈清辭突然來了性質(zhì),也笑著像孫媽媽伸手,“我的呢?”
孫媽媽愣了下,倒是第一次看見自家小姐這俏皮模樣,笑著從懷里又拿出兩塊飴糖,分別遞給沈清辭和阿月,“都有,一人一個,包管甜到心口?!?/p>
沈清辭和阿月吃著糖,甜絲絲的出發(fā)了。
馬車碾過青石板路時,街邊的叫嚷聲涌進馬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老李頭坐在車頭趕車,鞭梢偶爾輕打馬臀:“大小姐,前頭就是西街繁華中心了,您在這兒下車,我們?nèi)グ俨萏米ミ^藥后來接您。”
沈清辭帶上斗笠,斗笠上有一層白紗遮住她的樣貌,等馬車停穩(wěn)后兩人下車。
她剛走到藥鋪門口,就被一股濃郁的藥香裹住。
藥鋪里擺著四排藥柜,每格抽屜上都貼著藥材名,穿青布褂子的伙計正踩著板凳往高處的抽屜里添藥,木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