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不奴才還是到前面扣門吧,你這樣突然出現(xiàn),怕是要嚇到梁夫人?!绷焊簤ν?,硯喜小聲地絕望地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如果不是礙于蕭宴寧的威嚴,他都想伸手拽著蕭宴寧的衣袖,讓他想想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不要胡來。
硯喜也是萬萬沒想到,以前蕭宴寧還不夠成熟時,他站在梁家院墻外看蕭宴寧爬梁家墻頭,那時他的心是晃了又晃,生怕七皇子從墻頭上掉下來,自己會被皇帝和秦貴妃杖殺。
現(xiàn)在,蕭宴寧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都當皇帝了,他還站在梁家院墻外看蕭宴寧爬墻頭。這皇帝要是從墻頭上掉下來,也不用太上皇和秦貴妃出面訓斥了,他那顆腦袋是真的會沒。
蕭宴寧:“你知道什么,我走大門算怎么個回事?御駕親臨?那就嚇不到梁夫人了?我本就避開人悄悄出宮,突然出現(xiàn)在梁家,讓世人怎么想?我就是想看看他怎么樣了,要是沒事,就悄悄來悄悄走,也省得生出其他事端?!?/p>
還有一點蕭宴寧沒有說,張善的醫(yī)術怎么樣他心里有數(shù),張善說過霍氏只是小風寒,吃了藥很快就沒事了。按照張善所說,第二天霍氏就該安然無恙。
梁靖竟然接連三天都請假沒上朝,就蕭宴寧這種心眼多的跟篩子一樣的人,面對這樣的情況,不想想這想想那才怪。他最最懷疑的是那晚自己太過孟浪,在梁靖身上留下的痕跡被霍氏發(fā)現(xiàn)了。
如果是這種情況,他以帝王身份光明正大地進梁家大門做什么?以身份壓人?
所以,偷偷進入梁府是最好的方法。
萬一一切真如他猜測的那般,那更要私下里解決了。
硯喜看蕭宴寧完全沒有改變心思的意思,他也是無語了。
不管怎么樣,今日這墻頭非爬不可唄。
面對這樣的皇帝,硯喜能怎么樣,硯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皇帝像幾年那樣,神色凝重地退后幾步猛然助跑,然后一個腳下借力身體向上沖,雙手順勢勾勒住墻頭,繼而爬上去……
蕭宴寧這動作熟練的讓硯喜想捂著心口暈倒,好在,讓人稍微有點欣慰的是,現(xiàn)在的蕭宴寧四肢修長,看著要安全的多。
就是這身份……硯喜心里還有點絕望,這也是他不敢大聲勸說的緣由,萬一被朝中大臣發(fā)現(xiàn),御史會彈劾皇帝這番舉動不說,他作為皇帝身邊的貼身內(nèi)監(jiān),要被罵成奸佞就算了,說不定還要殺他以正皇帝言行。
想想,硯喜都想哭了。
蕭宴寧可不知道硯喜在腦補什么,他成功跳入梁府時,心下還感慨了下,到底有兩輩子翻墻的經(jīng)驗,身手還行。
以前為了方便蕭宴寧來,梁靖特意吩咐過自己院子里的人,只當做沒看到蕭宴寧,如果沒有吩咐也不要在他們跟前晃悠。
后來,年紀大了,不方便翻墻,這習慣梁靖卻保留了下來,主要是他也不喜歡身邊有太多人。
所以蕭宴寧落到院子里時,第一時間并未驚動任何人,院子里很靜,蕭宴寧晃悠了一圈,沒見到梁靖。
不過這一圈還是折騰出了些動靜,很快有人前來查看情況。
來者本來還氣勢洶洶,看到蕭宴寧時被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看到人還在,驚嚇變成了驚悚。
蕭宴寧止住來人請安的動作,他道:“梁靖人呢?”
他問的平靜,梁家下人還以為他要問罪,忙哆哆嗦嗦道:“回……回皇上,大人在祠堂……老夫人這兩天一直做夢夢到老爺和大公子、二公子他們,大人就在祠堂盡孝……”
聽到這話,蕭宴寧心下一沉。
霍氏這哪是夢到了梁家父子,分明是找了借口讓梁靖跪祠堂給父兄請罪。
能讓霍氏這么做的原因……
蕭宴寧收起心神:“帶我去祠堂。”
梁家下人哪敢反駁,忙帶著他往祠堂去。
蕭宴寧到的時候,梁靖面對著父兄的牌位,身體筆直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