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臉上的假笑,一臉面無表情。
安王:“……”
他干咳兩聲:“七弟,詔獄陰暗潮濕,咱們走吧。”
蕭宴寧嗯了聲。
在他們離開時,于桑道:“恭喜安王殿下。”
安王客氣:“多謝于大人。”
從詔獄走出來時,安王抬手擋著眼,他愣怔怔地看著頭頂上的太陽,看了許久,然后他笑了,笑容中有滄桑有釋然還有些苦。在詔獄呆了那么久,他的臉色泛著不健康的白,這么一笑,還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安王。
但誰都知道,不一樣了。
蕭宴寧撇開眼:“三哥,天冷,走吧。”
安王收回手點了點頭。
梁靖從馬車里跳下來,他看著安王,想說什么,但張嘴一句話沒說出來,眼圈卻紅了。
安王皺眉:“就這點出息?”
梁靖粗魯地抹了把眼:“末將見到殿下高興。”
蕭宴寧:“都高興,回去在敘舊。”
梁靖忙嗯了聲。
馬車晃晃悠悠而行,最終在福王府停下。
安王下馬車時愣了下,蕭宴寧頭也沒抬道:“三哥還沒在我府上住過吧,這次多呆些時日。”
安王:“那就麻煩七弟了。”
蕭宴寧:“三哥這么說太客氣了。”
蕭宴寧給安王準備了一處比較寂靜的院子,里面所有東西都是他和梁靖從庫房里挑選而出,都很舒適。
在安王洗漱時,秦貴妃派人告知,說是裴德妃沒了。
蕭宴寧失神片刻,然后哦了聲。
同時秦貴妃還說,蔣太后病重,皇帝一直沒去探望,今日蔣太后燒糊涂了,皇帝會走一趟。
蕭宴寧嗯了聲,他心道,蔣太后定然會趁病重替平王求情,皇帝如果敗在蔣太后的孝道下,那他會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