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突然緊閉,任何消息傳不出去,加上之前太子種種針對性的行為,宮外那些人怕是已經認定太子想要強奪皇位。
只要把人全部留在宮里,焦急不安的可不是他。
這時,有宮門守衛匆匆前來稟告,說宮外有異動。
幾個王爺府上的府兵都在往宮門集中,說是王府出事了,想要他們家王爺出宮處理府中事物。
皇帝看了瑞王他們一眼。
幾個人面色都瞬間難看起來。
他們當時想得是萬一太子喪心病狂起來,他們總得有個準備。
現在太子的確喪心病狂起來,可他是對著自己喪心病狂,他們的準備反而像是在逼宮。
蕭宴寧輕輕抿了抿嘴,他看了一圈道:“父皇,外面正熱鬧,不如我們靜觀其變。”
胡游道:“福王這話好輕巧,剛才聽幾位王爺所言,里面怕是有誤會。如今禁衛和幾個王府府兵對峙,若真起了沖突,難免要有死亡不說,還會引起霍亂。福王靜觀其變不知是何意思,難不成福王想把幾位王爺逼宮之事坐實了?”
蕭宴寧:“胡大人別給本王扣帽子,本王不接受。”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凌亂的腳步聲,蕭宴寧心下一緊,他不由地朝殿外看去,這時只見有宮門侍衛再次前來,這侍衛臉上有驚有懼還有不可置信,他道:“皇上,兵部侍郎梁靖派人來稟,說是在京外兩百里處發現了平王帶來的勤王大軍。梁大人說,他已經帶京營的將士阻擋住了平王,絕不會讓他有機會入京作亂。”
聽到這話,蕭宴寧松了口氣,這才是他要等的消息。
看向胡游道:“胡大人你說得對,靜觀其變的確不是個好主意。還是讓父皇下旨,讓他們早點散伙的好。”
胡游:“……”現在是靜觀其變的事嗎?
梁靖怎么會在京郊兩百里處?還發現了平王帶來了勤王大軍?
平王不是被賊捉走了嗎,怎么會出現在京外兩百里,還打著勤王的名義?難不成平王早就知道京城會發生霍亂,就在那等著呢?
還有,梁靖身為兵部侍郎,又協理京營戎政,可自古以來調兵需赍符而行。
兵部有調兵權,而御馬監掌兵符火牌,想要調兵,需要在圣旨下達之后,兵部和御馬監同時同意才行。
兵部尚書柳宗在西境,梁靖身為兵部侍郎,是兵部最大的官員,可御馬監……
眾人的視線又看向皇帝身邊的明雀,明雀是御馬監的掌印太監。
明雀和以前一樣,垂眸安靜地立在皇帝身邊。
眾人神色驚疑不定,所以明雀到底是聽皇帝的還是聽蕭宴寧的?
秦追差點失態,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蕭宴寧。
天下誰不知道梁靖和蕭宴寧的關系,他們倆好的快同穿一條褲子了。梁靖沒有圣旨就調用京營的將士出京,那就是蕭宴寧在調用京營的人。
隨意調用京營將士,那和謀反有什么區別。
走了這一步,心思暴露,那就再也沒有退路。
蕭宴寧怎么敢,怎么敢這么做。
蕭宴寧沒有動,他望著殿內一角,許久沒有挪動眼睛,想要那個位置本來就沒什么退路。
太子的布局是逼迫幾個皇子動手,順便借蕭宴寧的口,把那個因藥成癮的人帶到皇帝面前,讓皇帝和眾人看到太子這些年都受了什么折磨。蕭宴寧成全了他,他也想讓皇帝知道因藥成癮這四個字代表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