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太子出事了,東宮儲君位置空缺。
皇帝已老,總要有新的儲君新的太子。
蕭宴寧處在那個位置,到了這個時候,他不爭都不可能。爭,有時是死,不爭有時也是死,爭和不爭要處境和時間。
有太子時,太子是正統,秦家不會輕易動。
現在,即便蕭宴寧不想爭,很多人都會推著他往前走。
只是蕭宴寧是什么時候看透這些的?他準備做什么?
秦追的心砰砰跳著,他發現自己根本沒看透過蕭宴寧。
眼下康王一句話,所有人都在用懷疑之色望著他,他會怎么做?
秦追心里隱隱有所期待。
而眾目注視之下,蕭宴寧笑了,然而他只是嘴角含笑,眼中卻滿是冷意,他看著康王道:“以前有太子哥哥在,不需要我提出這些懷疑。”
漂亮,秦追心里忍不住贊嘆了一聲。
康王這個問題十分刁鉆,如果順著康王的話回答,那說什么都錯。
說以前就有疑心,那就是別有用心。
在這個特殊的時期,別有用心在皇帝心里最面目可憎。
然而要說以前沒有懷疑,今日突然起了疑心,那就是在把在場的所有人當成傻子。
這世上沒人喜歡被當做傻子,包括皇帝。
蕭宴寧這話就挺好,他不是不聰明,他只是一直以皇帝和太子為尊。那些案子都已定性,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不可能越過太子去訴說自己這些懷疑。
今日太子出事,蕭宴寧質問瑞王他們是想知道誰泄露了太子的私事。
質問康王,是因為康王的伴讀是徐家人,他的岳父是大理寺卿。
三司會審時,別人想進天牢都很困難,可大理寺卿不一樣,他想接近季侯爺太容易了。
同時,蕭宴寧還用自己強硬的態度間接回應了太子妃的挑釁。太子沒了,皇帝還有兒子,還是他這個備受皇帝寵愛的兒子。
各種想法在秦追腦海里流轉,他甚至都開始想今日事了,要怎么動用秦家的力量支持蕭宴寧。
群臣心思各不同,皇帝看著蕭宴寧,神色復雜,他道:“小七,你想做什么?”
蕭宴寧:“父皇,宮門又已落鎖,百官暫時都出不了宮,季侯爺的案子又有解釋不清的疑點,三司官員身上都有疑點,不如趁機查查。”
皇帝還沒說同不同意,有官員跳了出來:“此事不可,無緣無故就查朝臣,那日后誰還敢替皇上辦案。”
“你不敢,心思清明者自然敢。”蕭宴寧斜了此人一眼道。
那人還想說什么,皇帝抬了抬手,他道:“小七,你的想法不錯,可沒有真憑實據,查起來難免要引起民憤,不合適。”
蕭宴寧:“兒臣只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父皇覺得不合適,那就等日后慢慢查。”他并不覺得失望,這結果他早就想到了,他東拉西扯這么久也不是為了用幾句話給人定罪,他本來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蕭宴寧在心里估算了下時間,從宮門緊閉到現在也有一段時間了,外面一直注意宮廷動向的人想必已經急了。
宮門突然緊閉,任何消息傳不出去,加上之前太子種種針對性的行為,宮外那些人怕是已經認定太子想要強奪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