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里混了這么多年,都是成精的狐貍,何慶心里諸多想法,面上那是半分不露,他甚至誠惶誠恐地表示,自己知道了,以后會聽從福王的建議。
慎王妃道:“既如此,麻煩諸位即刻開藥方,也好助王爺早日脫離危險,早日康復(fù)。”
何慶等人自然說好。
這時靜王又看向站在王府地面上都覺得燙腳,神色膽膽怯怯的郁振,他道:“這位是?”
蕭宴寧說了當時的情況,靜王施施然一笑,語氣誠懇道:“郁大夫是第一個為五哥療傷的人,這些日子還要麻煩郁大夫在慎王府住一段時間,也好幫幾位太醫(yī)院的御醫(yī)一起助五哥康復(fù)。”
郁振惶恐,他道:“草民,草民不敢,草民醫(yī)術(shù)不高,并未幫上忙,怕是要給幾位大人添亂。”
靜王面上和善:“郁大夫太客氣了,濟世堂那邊本王會派人說一聲,也會派人告知郁大夫的家人,診金方面……”說到這里,他一頓,隨即開懷一笑:“慎王府家大業(yè)大,郁大夫不要同五哥客氣。”
這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話一出,沒見過這場面的郁振臉紅了,但神色卻輕松了不少,他揮舞著手:“不不不,草民都沒幫上忙,不敢拿診金。”
靜王壓低聲音:“郁大夫大義,不過俗話說三人行必有我?guī)煟舸蠓蛉裟芎蛶孜挥t(yī)交流醫(yī)術(shù),日后必有所長,也是好事一件。”
別的郁振都無所謂,交流醫(yī)術(shù)這四個字卻讓他兩眼放光。
都是平常給皇帝嬪妃看病的御醫(yī),平日里想要見都只能做夢,要是能借機從中窺探出一點半點,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兒。
蕭宴寧在一旁冷眼看著,靜王不愧是在江南走一圈就能在老百姓口中留下好口碑的皇子。
靜王在江南賑災(zāi),殺貪官,為老百姓出頭,身為皇子卻沒有高高在上的脾氣秉性,反而待人十分溫和,還能放下皇子身段和普通人逗樂,種種疊加起來,還不把普通老百姓給哄得找不到東南西北。
好比此刻,明明是不想郁振出王府,怕有他泄露慎王的傷勢情況,愣是一句這樣的話都沒提,還把郁振給感動壞了。
捏人所短,夸人所長,靜王這拿捏人本事也挺牛叉。
不過,人是他讓硯喜從濟世堂帶出來的,當著他的面就這么把人留下,這是覺得他脾氣好不會生氣,還是覺得他眼中根本沒有普通老百姓。
不管如何,蕭宴寧都得保證郁振的安全。
于是,蕭宴寧道:“六哥,他被硯喜帶著就走了,也沒給他的家人留口信兒,現(xiàn)在要是留在王府,家人肯定要擔心他做錯了什么事……”
慎王遇刺,根本瞞不住,要不然他都沒通州靜王和瑞王,他們還不是第一時間知道了。
慎王身體情況如何,幾個太醫(yī)都在,郁振就是個小人物,從他身上能得到什么消息,靜王在這方面也太小心謹慎了些,所以蕭宴寧得提醒下事實情況如何,別到時他好心辦錯事。
蕭宴寧笑道:“不如讓他回家收拾一趟,給家人報個平安,也好讓家人安心。”
靜王愣了下,隨即笑道:“也好,是我考慮不周。”
在御醫(yī)開好藥方,慎王妃派人拿了藥準備在御醫(yī)的指導(dǎo)下煎熬時,太子來了。
太子擔心慎王,輕裝簡行,身邊沒跟幾個人,就那么騎馬來的。
太子到了之后眉頭緊鎖立刻詢問慎王的情況。
慎王妃把何慶所言說了一遍,又謝過太子前來探望之情。
太子明顯松了口氣,他道:“慎王乃是孤的弟弟,他遇刺客,孤不來看看,實在是憂心難安。孤已經(jīng)吩咐五城兵馬司,務(wù)必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刺客,到時就能查到誰這般膽大了,敢對五弟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