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不敢掉以輕心,從上到下進行一番審查,根據種種線索鎖定了張信。
張信的所作所為很隱蔽,但要細查自然能發現蛛絲馬跡。
安王不想冤枉人,更不想冤枉和自己同生共死的人,于是派人搜張信的家。結果在張信青州城院子的井里找到了他勾結敵軍的書信,叛國之罪鐵證如山。
事情敗露,張信第一時間選擇逃跑,梁靖奉命捉拿。
這樣的混賬玩意兒就算是鬧到皇帝跟前不死都說不過去,梁靖千不該萬不該直接動手把人給殺了,給自己招攬一身罪。
安王得知梁靖的所作所為感到非常棘手,早知道梁靖這么沖動,他就不派梁靖去捉拿張信。
不管張信犯下多大的罪,說了什么話刺激梁靖,未經皇帝準允,梁靖都不能沖動得把人殺了。
這事甭管往大往小了說,都能給梁靖扣上藐視帝王、無視朝綱、功高蓋主等帽子。
而那廂監軍太監安喜第一時間飛鴿傳書把此事告知帝王,安王為梁靖解釋的折子隨后入京。
安喜是皇帝隨身伺候的太監,監軍就是皇帝的眼睛,替皇帝監督西北大營所有將領。
梁靖犯下這事,他自然不會隱瞞不報。
好在梁靖身份特殊,又有蕭宴寧的關系,皇帝沒有下旨責備,反而還命人前來查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給梁靖一個機會。只是事怎么圓得漂亮,怎么讓皇帝滿意,還得慢慢來。
安王接過圣旨,他看著蕭宴寧道:“此事前因后果很明朗,張信確實為了一己之私叛國投敵犯下了死罪。”
蕭宴寧點了點頭。
副將杜言四十多歲,面色發紅,雙目炯炯有神,他捋著胡須:“話雖如此,可梁千總也不該殺人。叛國投敵乃是大罪,總要呈報皇上做出決斷才是。”
監軍太監安喜站在一旁垂眸不言。
蕭宴寧明白,這有時候副將當久了,就想著當將軍。
有安王在,副將再厲害也只能是副將。
杜言并不壞,打仗時,他愿意聽安王的指揮,大家齊心協力,驅趕外敵。
只是對內,遇到機會,他自然不會當做沒看到,能為自己爭取好處肯定會盡力爭取。
梁靖明顯是安王的人,犯下這種低級錯誤,杜言半夜都能樂醒。
安王正想說什么,蕭宴寧冷不丁問:“怎么死的?”
眾人一愣,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蕭宴寧抬眸好奇地詢問:“父皇為了西羌之事日夜難寐,他叛國投敵就是把父皇的江山拱手相讓。”
“犯下這樣大逆之事的人不說五馬分尸也得凌遲處死吧。”蕭宴寧張嘴涼涼道:“本王聽說凌遲處死需在受刑者身上割三千六百刀,三天三夜人才能死。所以,那個叛國投敵的人怎么死的?有沒有被凌遲?”
眾人因他這話面面相覷,被他這么一問,杜言脫口而出:“一劍封喉。”
“一劍封喉?”蕭宴寧皺起眉頭神色詫異:“就這么便宜他了?為什么不能是凌遲到第三天的時候在他身上涂滿糖水,引螞蟻來咬死他呢?”
眾人:“……”
長得一副俊美非凡天上仙人的模樣,說出來的話怎么這么惡毒呢。
都凌遲三千六百刀了,最后還不給人一個痛快,竟然還要引螞蟻咬死他,想想那畫面,渾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蕭宴寧抿嘴冷笑:“也就梁靖心善,竟然沒在他身上戳百兒八十個窟窿,一劍就把人殺了。他要是落到本王手中,本王就讓他知道什么是十大酷刑。”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