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皇帝病還沒完全好透,這一腳能把他給踹翻在地。
靜王被踹得歪了歪身體,他忙跪直。
皇帝冷笑著道:“當年你怎么向朕保證的?所修河堤可保百年,現在呢?你給朕老實交代,那河堤到底怎么修的?你從中到底撈了多少好處?”
靜王大哭:“父皇,兒臣冤枉,那些銀子兒臣確確實實都用在河堤上,兒臣不敢隱瞞。”
靜王這些天一直在禁足,大抵是吃不好睡不好,人本就有點憔悴,這一嚎啕大哭,看起來委屈至極。
皇帝:“既然都用在了河堤上,那你說它怎么決口了。”
“兒臣確實不知。”靜王哭得鼻涕都流出來了,也不敢擦,他小心翼翼道:“父皇,兒臣修完河堤就回京了,實在不知到底是什么情況。是不是這幾年管理河堤之人不盡心,河堤被那白蟻給啃食掉了。”
“是不是被啃食掉了?”皇帝扯著嘴角:“朕還想問你是不是把銀子給貪了呢。”
“父皇,兒臣不敢。”靜王趴在地上喊冤。
皇帝:“修建河堤這般不用心,此次河堤決口就是你的錯,那些老百姓因你而死,田地因你被淹,你太讓朕失望了。”
靜王眼淚啪啪往地上落:“父皇明察。”
秦昭的折子就是在這個時候送進宮的。
皇帝現在是看靜王哪哪都不順眼,本來想趁著機會再踢他兩腳,聽到是秦昭的折子,皇帝冷笑兩聲拿了過來。
掀開折子看了看,皇帝驀然瞪大了眼。
隨即,他啪的一下合上折子:“召太子。”
靜王偷偷用余光看了看皇帝,只見皇帝正神色陰鷙地看著他。
靜王被皇帝這眼神看得一慌,忙垂下頭,心中涌起一絲恐慌之感。
折子上到底寫了什么,能讓皇帝這般盛怒。
太子接到皇帝召見的命令,匆匆趕往乾安殿。
看到地上跪著的靜王,他并不感到意外。
河堤決口,靜王難逃干系。
皇帝盯著太子瞧,瞧了許久,把太子瞧得心里泛嘀咕。
“前去賑災的人選得怎么樣了?”皇帝沒有說秦昭折子上的內容,而是慢慢吞吞問了賑災之事。
太子心下有些詫異,他早上才見過皇帝,皇帝還交代他說賑災人選要好好選,不可馬虎大意,現在就開始詢問了。
不過太子臉上并未表露出來心中的想法,他道:“回父皇,兒臣愿親自前往江南賑災。禮部侍郎方郁可為巡按,御史溫寂隨行,親衛統領溫林率禁軍護送災銀。”
皇帝沒有吭聲。
方郁是皇帝一手提拔上來的人,是純臣,御史溫寂也是老臣,親衛統領溫林和哪個皇子都不來往。
除了太子自己,這些人都選得是皇帝的信任之人。
太子竟然沒安插自己的人在里面。
畢竟這事一出,靜王身上的罪責想根本無法擺脫。
是提前知道了消息,故意這么選人,還是根本不知情,一心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