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兄他們對得起天下,對得起皇上,對得起黎民,今日真正的兇手被抓,對梁家是大喜之事。你快起來,王爺也在,大喜的日子,莫讓王爺笑話。”
梁靖沒有動,蕭宴寧上前扶起他:“聽伯母的話,莫惹伯母傷心了。”
梁靖順著他的力道站起身,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動作太過粗魯豪邁,把臉頰都擦紅了。
母子痛哭了一場,心中聚集的郁氣微散。
等情緒稍微平靜下來,霍夫人看著蕭宴寧:“多謝王爺送梁靖回府。”
“伯母客氣了。”蕭宴寧道:“我和梁靖從小一塊長大,彼此最熟悉不過。今日事情真相大白,我理應前來。”
霍夫人:“梁靖,你還不快謝過王爺,這些年多虧了王爺幫襯,我們母子才能安穩生活。”尤其是梁靖在西境那些年,如果不是蕭宴寧時不時派人上門,她怕是要把眼睛給哭瞎。
蕭宴寧:“這是我該做的,我和梁靖之間不需要談謝。”
梁靖:“母親放心,我會好好感謝王爺的。”
霍夫人眼中含淚瞪了他一眼,這話放在心里就好,用實際行動表示,哪能大大咧咧說出口。
這一說出口,就顯得不夠真誠了。
梁靖朝霍夫人笑了笑,霍夫人沒勉強自己回個笑臉,臉上神色已比剛才好了些。
這到底是梁府,蕭宴寧不便多留,于是又說了一會兒話,他便離開了。
霍夫人讓梁靖送他,蕭宴寧拒絕了:“伯母,不用梁靖送了,這梁府的路我熟。”
這個時候,梁靖還是陪在霍夫人身邊比較好。
等蕭宴寧獨自離開,霍夫人看著梁靖:“你呀你,不是母親說你,你這脾氣你和爹一樣,就怕麻煩事。王爺說不送,那就當真不送了。”梁紹就不耐煩京中的人情往來,他喜歡荒涼苦寒的西北,除了打仗,在那里,人和人之間來往要單純的多。
梁靖:“這是福王,又不是旁人,若是旁的王爺,母親就算不吩咐,孩兒也會看著人安然離開才放心。”
霍夫人:“也得虧是福王,別的王爺也不會踏梁家的大門。”
母子二人說著這些話,心里明白對方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讓想那些悲憤的事。
只是悲傷彌漫心頭,哪怕一時想不起來,一個晃神想到了,心就不由自主地空了。
***
那廂皇帝被義勇侯府給氣得頭暈眼花,心口泛疼,請了御醫,御醫張善把完脈跪在地上讓皇上保重身體,不要動怒。
皇帝冷笑:“朕也想過太平日子,朕也不想動怒,可朝中大臣要都是義勇侯府之輩,朕能不動怒嗎?”
張御醫能說什么,只能開方子為皇帝調養身體。
皇帝讓刑部撬季侯爺的嘴,問他陷害溫允的緣由。
他記得,季侯爺看著溫允長大,季洛允和溫允關系又極好,怎么就走到了這一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