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他幫不上太多的忙,但至少他要陪著梁靖。
梁靖看著蕭宴寧呆呆問:“那你……”
蕭宴寧:“我和你一起。”
梁靖心里澀澀的,蕭宴寧能陪在他身邊自然好,但是蕭宴寧畢竟是皇帝,皇帝留宿宮外,不合適。
他抿起嘴:“宮里……”
蕭宴寧拉著他從院子走到房間,他故意道:“想那么多做什么,不該忘記我的身份,挽留我嗎?”
梁靖啞著嗓子從善如流地改口:“那宴寧哥哥今晚陪我。”他豈止想出格挽留一次,他想日日都這般出格。
蕭宴寧目光灼灼地望來,他含笑溫聲道:“好。”
躺在床上,因為身邊有人陪伴,心里到底沒那么孤單了。
梁靖靠在蕭宴寧心口,他說著小時候的事,很多都記不清了,說的顛三倒四,但話里的父親、兩位兄長的模樣隨著他的絮叨越來越清晰。
他甚至想起梁涵眉毛里長了一顆小痣,梁涵說起話來,那顆小痣隨著眉毛來回晃動……
梁靖干枯的眼睛濕潤了起來,他的二哥,是頂天立地的二哥,不是詔獄里沒有理智如同野獸只會傷人傷己的人。
他的二哥會好起來的。
心口泛起涼涼的濕意,蕭宴寧扣在梁靖腰上的手一緊,他道:“梁靖,我在。”
梁靖:“解毒過程中,如果二哥失控了,我不會讓他傷人的……”他們梁家人的利刃只會對準敵人,哪怕沒了理智,也是如此。
“不會的。”蕭宴寧沒讓他說出后面的話:“不會有事的。”
梁靖嗯了聲,兩人一晚上都沒睡。
大多數時間梁靖在說話,偶爾蕭宴寧會詢問幾聲繼續挑起話題。
***
解毒那天,蕭宴寧在,梁靖也在。
張善等人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在這之前,他們拿耶律赫等人試驗過。只是耶律赫等人中毒淺,容易逼迫。
梁牧體內的毒有數年,怕是不好控制。
梁靖和安王他們都在房間里,蕭宴寧也想進去,安王阻止了,他道:“皇上,解毒危險,萬一出事,臣等怕是要分心。”最關鍵的是,梁牧接到最后命令是殺了蕭宴寧,他們不確定解毒中途,梁牧會不會腦子一根筋兒,只記得這個。
蕭宴寧最終還是沒進去,他在外面等著。
蕭宴寧從小就不愛聞藥味,又苦又難聞。
但現在,他心里祈求著藥浴有效,希望梁牧能安康。
蕭宴寧站在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到梁牧發出痛苦的吼聲,聲音一次比一次刺耳。
里面傳來各種驚呼聲,他想進去看看,又怕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