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宴寧:“今晚把人送到福王府……”
隔壁的安王聽到這里忍不住了,他走出來道:“皇上,福王府乃是皇上未登基前的府邸,是福運之地,見血腥終歸不好。臣過些時日要去通州,安王府閑置在那里也沒什么用,把人帶到安王府吧。”
梁靖:“多謝王爺美意,我把人帶回梁府就好……”
蕭宴寧道:“夠了,就安置在福王府。”
看安王和梁靖還有話要說,他先看著梁靖:“你把人弄回梁府,準備怎么和梁夫人說?”
梁靖:“……”
蕭宴寧又看向安王:“三哥,你那府上除了兵器,連藥爐都很隨意,把人送到你那里還得重新準備東西。福王府有良醫所,人員不缺,藥材又全又好。”
想當初他那福王府,可是老皇帝親自御批的地方,里面什么東西都是頂尖的,藥材更不用說。
其實讓張善選,張善也贊同福王府是個好地方。
只是涉及皇帝府邸之事,他不便開口。
蕭宴寧看了看眾人,又道:“梁牧以前在圍場救過朕,是朕的救命恩人,福王府能給救命恩人住,只會更添福氣。”
安王等人知道他這是強詞奪理,真要說救也是蕭宴寧自己救了自己。
不過見皇帝態度這般強硬,安王和梁靖只得讓步。
確定好這件事,蕭宴寧看著梁靖:“這兩天御醫先好好準備準備,你也好好休息,要是休息不好,解毒當日不允許你在場。”
梁靖:“是。”
蕭宴寧心里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倒是很想揉揉梁靖的腦袋。
夜深人靜時,詔獄里的人被悄然送到了福王府。
折騰了一晚,眾人也餓了,福王府的廚子還有幾個在,只是可口的飯菜做好,幾人都沒什么胃口,最后大家勉強吃了點東西。
梁靖本來想要在福王府守著,福王府地方夠大,又有他的房間,在這里也能很好的休息。只是他剛開口,就被蕭宴寧給截住話頭:“你整夜呆在這里怎么能行,梁夫人不擔心嗎?她要問起來,你怎么跟她解釋?”
梁靖猶豫半天,蕭宴寧:“我送你回去,這里有御醫有三哥,不會有事。”
梁靖倔強地站在那里,蕭宴寧硬是把人拉走了。
硯喜趕著馬車,馬車內,蕭宴寧抱著梁靖在他背脊上來回順著,無聲地安慰著他。
梁靖把頭埋在他脖頸處,腦子一會兒想想這,一會兒想想那,最后他想回去時要不要和母親開口說二哥也許還活著的事兒。轉念又想到‘梁牧’現在的樣子,霍氏見了也只徒增傷心,于是決定暫時不說。
母親不像他這般皮糙肉厚,當年父兄出事已經要了母親半條命,這些年她好不容易走出來,要是再經歷一次喪子之痛恐怕承受不住。
梁靖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直到馬車停下。
掀開簾子心不在焉地下了馬車,準備同蕭宴寧告別時,梁靖愣在那里,原來馬車并未回梁家,而是到了宋宅。
蕭宴寧拉著他的手往院子里走:“我已經派人去梁府了,說你今晚要和戶部官員交接從云州收回來的秋稅,就不回去了。”發生這樣的事,他怎么會讓梁靖獨自一人面對。
這種事他幫不上太多的忙,但至少他要陪著梁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