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燒得通紅的烙鐵,穿透衣服落在了肉上,發出滋滋之聲。
“王爺不要……”
“小七住手……”
梁靖和安王的聲音同時傳來。
梁靖手抓著牢門甚至想用力把它晃開。
安王本來一直在牢房最深處,他坐在在黑暗中,像是被抽去了力氣,沒了往日的精神氣兒。
直到蕭宴寧對于桑動手,他才踉蹌著走出來想要阻止蕭宴寧。
于桑是通州舊臣,也是皇帝手里最忠心最瘋的一張牌,沒有人不怕他那些陰毒的手段。地方官員對北鎮撫司的官員都很敬畏,一般都稱他們為“上差”、“欽差”。
于桑這人手段陰毒而且還十分記仇,一點小事都會放在心里,他這人還善于等待。
被他記恨上的人,如果落在他手里,那簡直有遭不完的罪。
于桑的權利是皇帝給的,他不會誣陷和、謊報審訊結果,只是落在他手上的人,就沒有全須全尾出過詔獄。
他那一手審訊手段,據說能讓人生不如死。
他足夠忠心,皇帝一直很信任他。
這樣小心眼的人,包括皇子在內,沒有人愿意和他對上。
不惹不拉攏最好。
現在蕭宴寧直接對他動手,那就是在惹怒這個陰毒小人。
梁靖和安王這幾天都親身體會過于桑所謂的正常的審訊手段,他們簡直不敢想,萬一蕭宴寧落入于桑手中,那該多可怕
梁靖又慌又亂,心急之下他抓著門柱,使勁兒晃著掰著,似乎想要把它晃斷。
安王咳嗽幾聲,嘴角泛起一絲血跡,他的喉嚨像是有滾石落下:“五弟,帶七弟離開。”
慎王的喉嚨像是被誰用手掐住了,早知道蕭宴寧會動手,他就不跟著進來了。
明雀沉下眼,他上前抓著蕭宴寧的手,想要從他手里奪過烙鐵:“王爺,放手。”
慎王木呆呆地走到蕭宴寧跟前,不斷重復道:“你瘋了,真的瘋了。”
未經允許,對朝廷命官動手,這事就算鬧到皇帝面前,蕭宴寧也討不了好。
蕭宴寧當然沒有瘋,他腦子相當清醒人也相當平靜。
對于眾人的呼喊,蕭宴寧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他望著于桑,語氣平淡地詢問:“父皇可曾下旨讓你動刑?你怎么敢對他們動刑的?”
他心里很清楚,就算安王真的謀逆證據確鑿,皇帝也不會明詔下旨用刑。
安王,那是從邊境回京路上受老百姓夾道歡迎的人,梁靖,那可是從底層靠著殺敵一步一步爬上去的年少將軍,還有這些跟在安王身邊的人,哪個身上沒有功勞。
皇帝要是直接下旨用刑,陰謀論定然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