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到了市政府,江辰經常意識到,過去在基層提不起來,存在很多主觀因素,尤其是認知結構的問題。
作為普通人家的孩子,哪懂官場上的彎彎繞繞,于是需要引路人。
這時于朝暉來了:“不好意思,路上塞車。”
“就等你一個人了。”梁仁重笑呵呵說:“你們兩個應該已經認識,不用我介紹了吧。”
于朝暉笑看江辰:“沒想到在這里遇到我吧。”
“確實沒想到,但也不意外。”江辰很坦率:“你說自己也是秘書出身,我多少猜到了。”
“當秘書不容易啊,不但要有文筆功夫,還得學會察言觀色,長袖善舞周旋于各色人等,一個不留神就萬劫不復。”梁仁重給于朝暉倒了一杯茶:“只有秘書才理解秘書多難。”
于朝暉試探問江辰:“劉濤市長為什么把你從基層調上來?”
“一起調上來的有好幾個,我也不知道遴選標準是什么。”
“如果你只是走運就最好。”于朝暉耐人尋味笑了笑:“如果跟他關系特殊,你得馬上找退路了。”
江辰心中一驚,盡管有無數疑問,卻沒問出來,表面非常鎮靜。
倒是梁仁重奇怪問道:“你聽到什么了?”
“劉濤要出事。”于朝暉直接道。
梁仁重來了興趣:“詳細說一說。”
“具體情況,我也不了解,只是聽說,已經有人進京去告,而且證據確鑿。”無從知道于朝暉,到底真不清楚,還是裝的,反正沒具體說:“如果坐實了,劉濤就算不死,也得被扒層皮。”
梁仁重馬上問江辰:“你發現了什么沒?”
“什么都沒有。”江辰只是搖頭:“表面上劉濤很重用我,經常繞開其他工作組,實際上我接觸不到核心,很多事也不告訴我。”
“你是聰明人,總能看出點什么吧?”梁仁重擺明了要投名狀。
江辰要繼續留在這個圈子,就必須交上去:“我只是猜測,劉濤作為文官,不可能貿然空降,應該有先手,必須是強力部門,最大可能是公安系統,我推測是唐育龍或王景新中的一個。”
梁仁重對各級領導干部的個人履歷耳熟能詳:“他倆雖然是本地人,都有在京履職的經歷,你這個分析站得住。”
江辰反過來試探于朝暉:“還有什么消息?”
“沒有了。”于朝暉搖頭:“可以肯定,這是慕宏偉的反制,咱們這位市長,腦子有點東西。”
梁仁重從江辰表情中看出點什么:“你好像很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