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很快有了新發現。
那種誘導劑,是嚴格管制的生物制劑。
全國只有三家實驗室有資格使用,每一毫克的流向都有記錄。
“普通人根本弄不到這種東西。”警官說。
我心里咯噔一下。
藥物來源很快查清了。
購買方是一家海外皮包公司,層層股權穿透后,實際控制人的名字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陸辰。
我約他在律師事務所見面。
當我把調查報告推到他面前時,他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沒有驚訝,沒有慌張,甚至沒有否認。
他只是靜靜看著那份報告,臉上是死水般的平靜。
這種平靜比任何憤怒都更讓人恐懼。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我問。
“一年前。”
他回答得太快,快得像是早就準備好了這個答案。
“我無意中聽到媽和姑姑的電話,知道了小哲的身世和他的病。”
我的手開始發抖。
“我查了你的家族病史,發現你確實有遠親患過類似的病。”
他抬起頭看我,眼神里有種詭異的坦誠,“我太愛小哲了,晚寧。
這幾年我早就把他當親生兒子。我不能看著他死。”
“而你”他停頓了一下,
“我們之間早就沒有愛情了,不是嗎?只剩下親情和責任。”
我的血液開始倒流。
“我想,用你的犧牲來換我侄子的命,也算是一種成全。”
他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卻重得像山。
“我甚至想好了,等你走后,我會終身不娶,守著小哲,守著對你的思念過一輩子。所有人都會稱贊我們感天動地的愛情。”
他在講述一個完美的計劃。
一個關于如何殺死我,然后把自己包裝成深情丈夫的計劃。
我終于看清了眼前這個男人。
他不是被母親蒙蔽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