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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便是宿成德。

作為陰山郡郡守，來俞縣查看金烏塔修建情況，順手放走一個可憐的孤兒。

祭品沒了可以再補。

但宿成德給予阿蟬一份救命的恩德。

此后，阿蟬四處流亡，得幸逃出陰山郡，成了個漂泊無依的乞兒。

得知宿成德殉城時，他已在百里之外，免去橫死之災(zāi)。

“去年……我來了洛陽……”

阿蟬道，“遠(yuǎn)遠(yuǎn)見過幾次宿家六郎的風(fēng)采。”

他惦念著救命之恩，但無以為報。恰巧前段時間幸明侯世子當(dāng)街尋釁，他便奮不顧身沖出去，為宿成玉擋鞭子。

“我合該還這份恩情。”

阿蟬說。

姜晏聽得困了，拿發(fā)麻的腳踢了踢阿蟬的肩膀。

“狗屁的恩情。”

她罵，“狗屁的宿成玉。”

這簡直不可理喻。

但阿蟬一聲不吭，任由姜晏發(fā)作。

“我不喜歡你的想法。”姜晏歪頭看了阿蟬一會兒，甜甜地笑起來，“你既落到我手里，就該只聽我的。恩情不恩情的，都結(jié)束了，別打算上趕著給宿成玉當(dāng)狗……”

阿蟬嘴唇翕張，想否認(rèn)姜晏的話。

但她隨即說道，“你做我的狗嘛。”

難聽的言辭，以一種撒嬌的語調(diào)說出來，傲慢且敷衍。

阿蟬挪動著干澀的眼珠，看向明媚的少女。她美好得如同朦朧的畫，錦緞簇?fù)淼恼渲椋菨L在泥污里的人不敢肖想的夢。

“只要聽話，我會喜歡你的。”

姜晏眼眸彎起，“不聽話就去死吧。”

***

從柴房出來，姜晏喚程無榮過來說話，詢問是否有好用的毒藥。

“不能直接把人毒死了，但是隔段時間就會發(fā)作，疼痛難忍，需要定期服用解藥……”

她一條條給程無榮描述，聽得程無榮唇角抽搐。

“小娘子話本讀太多……”話說一半，瞧見姜晏晴轉(zhuǎn)陰的臉色，立即改口，笑嘻嘻道，“不算難事！等我鉆研幾天！”

姜晏非常高興，將人關(guān)了起來，助其專心致志研制毒藥。

既是府里的大夫，考慮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姜晏直接去了主院，找清遠(yuǎn)侯。她想告訴他程無榮暫且留置西院，別讓不相干的人打擾。

結(jié)果進了院子，被父親身邊的人攔住。不讓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