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不免又想到梁懷月在江城的那位情夫,他腰間纏了代表喪事的白布,朝著女人走過去,沉聲道:“你在和誰打電話?”
“我哥。”
她和梁懷陽正常交流,也不怕他的質問。
程淮伸出手:“拿手機給我看看。”
梁懷月這會兒有些煩躁,把手機通話記錄打開給他看了一眼,梁懷陽的名字赫然正在前三分鐘結束:“看到了沒有?我說你真是神經病,一天到晚就疑神疑鬼地說我出軌。”
他確實看到了梁懷陽的名字,但心里也沒放松幾分,想想過往梁懷月和梁懷陽在他面前所展現出來的兄妹相處,很是親密。
他跟程開燕的兄妹親情淡薄,不知道其他人家的兄妹是不是也如梁家兄妹這般友好親密。他心里對梁懷陽有些許隔閡,卻不能直白地在梁懷月面前說出來。
“那是因為你不安分。”
梁懷月翻了個白眼,你安分,就你安分,在外面背著她養小情人還在這里趾高氣昂地說她不對。要不是梁懷陽讓她在程淮面前裝乖謹慎,她早就跟這男人撕破臉皮了。
也不知道這段婚姻什么時候才是個盡頭,梁懷陽到底有沒有把那個女人目前的地址找到,她是真要快受不了控制欲爆棚的程淮。
程淮拉過一旁的木椅坐了下來。他身形高大,長相俊美,在那一群鄉下男人里簡直就是鶴立雞群的存在。在繁華都市里沉浮這么些年,經歷的人和事多了,早就已經沒了那股破落的窮酸氣。所以即便是坐根木椅,也只覺得慵懶隨意。
他盯著梁懷月,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梁懷月察覺再也忍受不了他灼熱的目光,皺眉伸腳踢了他一下:“你看我干嘛?”
他輕笑起來,看到她穿著一件背心似的連帽喪服,淡妝精致,尤顯清麗脫俗。梁懷月在他面前一貫是富家千金的作風,向來都是艷麗奪目,光彩耀人,頭一次看到這樣清雅素淡的梁懷月,頗有些眼前一亮。
這樣的梁懷月很好看,他覺得比江城里的梁懷月更好看。
“想要俏,一身孝,其實也是有道理的。”
梁懷月覺得這話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一番回味后才反應過來程淮這是在調戲自己!她微微張著小嘴,有些震驚,過后又有些惱羞成怒地開口罵他:“你是不是有病,你爹死了你在這里跟我調情。”
程淮站起身來,又打算去繼續忙活。他不生氣,甚至語氣還頗為輕松:“死就死了,聽了我的話還能氣到復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