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門口無人,猛地沖進過道的陳嶼一頭扎進電梯里。
因為是VIP單間病房樓層,電梯專設,他按亮樓層鍵后,電梯門即時打開。
胸口一裂一裂地痛,陳嶼轉(zhuǎn)身看見保鏢女飛奔沖來,她身后幾步之外跟著肌肉男。兩人跑得太快,五官都有些扭曲猙獰。
都快三十了還被禁錮人身自由,陳嶼深覺丟臉,可恥。
等傷勢好了,他一定得和這兩人比劃比劃,報今日之仇。
他一轉(zhuǎn)念,抬眼見女人略顯猙獰的面孔飛撲而來,手指瘋狂摁動關門鍵。
電梯門對合關閉,陳嶼心里重重松了一口氣。
電梯內(nèi)的金屬廂門光滑反光,宛如銀鏡,他悠閑地打量著鏡子里的自己,抬手理一理大衣,對自己的著裝很不滿意。
病號服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長款毛呢大衣,腳下踩著灰色棉拖,臉色孱弱病氣,他抬起袖子鼻尖嗅動,聞見藥味與血腥氣交織的古怪味道。
他蹙起眉,打算去店里換一身新的穿搭,忽然胸口發(fā)涼,有血液浸透紗布,滲紅了病號服將外套粘成烏色。
胸傷流血,大腦眩暈。
一點點把冷空氣吸進肺里的陳警官搖了搖頭,雙手撐住扶手,堅持片刻,還是被腦海中驟起的黑暗淹沒。
無法掙扎。
……。
回家之后,透過可視門鈴,時夏時刻注意著門外的動靜。
距離和陳嶼的通話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個小時,她再打過去,始終無人接通。
“夏夏?”何女士見女兒一直在玄關處徘徊,“你要出去?”
聞言,時夏離開玄關,慢慢走回客廳。
“夏夏,雞湯燉好了。”
趙母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在餐桌旁招呼時夏:
“鄉(xiāng)下新鮮宰殺的土雞,我特意托親戚送過來的,你現(xiàn)在身子虛,晚上多喝兩碗。”
趙青堯出事之后,住進小夫妻新房的雙方父母辭退了唐嬸,各自住進一間客房。
平心而論,無論是戀愛還是結(jié)婚,公婆確實是把她當半個女兒看待。
望著那碗黃澄澄的雞湯,肉質(zhì)酥嫩,里面放了不少滋補養(yǎng)氣的小料,時夏心里愈發(fā)愧疚。
時夏問:“爸爸他們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