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樣?”
“誰?”
時夏失了血色的臉愈發慘白,她顧不得現在是什么情況,掀開被子,赤腳下地踉踉蹌蹌向外走。
這一幕嚇壞了何女士,又急又心疼,攔了上去:
“夏夏,回去躺著,有什么事告訴媽,媽給你解決?;卮采闲菹ⅰ!?/p>
沒走兩步,腹部墜痛有大量液體流出,時夏無力扶住母親的手臂,眼前發黑,身體也輕飄了起來。
當媽的最看不得兒女遭罪,何女士心都碎了,趕緊扶著女兒躺回床上。
少頃。
“夏夏?”留守在病房的趙母出聲。
“你和青堯到底怎么回事?昨天發生了什么?”
趙母念兒心切,誓要問出一個好歹:
“警察說青堯拿刀捅了個警察,你和媽說說,青堯怎么會犯這種事?”
“陳嶼,陳嶼……。”
病床上的時夏恍若未聞,昏迷前血紅噴濺的可怖景象占據在她腦子里,顫聲問母親:
“媽,陳嶼呢?陳嶼怎么樣?”
袖口被女兒用力扯得變形,何女士疑惑,對于不久前那個來家里接女兒參加同學聚會的年輕人,她印象深刻,問:
“陳嶼?陳嶼怎么了?”
兒媳反應異常,趙母狐疑地走到床邊:“夏夏,你說什么?”
陳嶼怎么樣?他在哪里?他看著她,想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可是血液先一步噴出傷口,在電梯里濺開好多好多的血。
恐懼像一只大手扼住時夏的心臟,呼吸潰散,她搖了搖頭,抬手用力捶敲窒息的胸口。
一把抓住女兒的手,何女士壓住對趙母的火氣,她心疼流產丟了小半條命的女兒,語氣轉冷:
“親家母這事急不得,青堯他爸和我家那位不是跟著去警局了?你擔心兒子,現在過去也不遲。我女兒我自己照顧。”
趙母臉色一變,轉身去拿擱在陪護椅上的手機,手機在震動,她接起電話走出病房。
“媽,我手機呢?”時夏大腦緊繃,在病房里左顧右看,“手機呢?你幫我找找,我要給陳嶼打電話。”
“你身子還沒排干凈,別亂動?!?/p>
找遍病房也沒找到女兒的手機,何女士大腦混亂,某個念頭一閃而逝:
“夏夏,青堯捅傷的是小陳?”
面對母親略有嚴厲的質問,時夏沉默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