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嶼長腿一邁,溫柔籠著小孕婦臉蛋的目光忽地扭曲,胸前血箭飆飛,有利刃自后向前貫穿了他!
一股血液濺在電梯內門,染成數點艷紅。
動也不動的陳嶼成了雕塑,顫抖的雙臂竭力維持住力量,他緩緩低頭,看著淌血的刀尖。
有液體一滴,一滴,灑進了時夏的眼睛里。
血紅瞬間浸透了瞳孔,她楞了片刻,尖叫起來,抽痛的肚子又開始劇烈筋攣。
自背后沒進的刀身在血肉里轉動,陳嶼沒回頭,直直向前走動兩步,即使再不想和她分開,可轉過身時還是將她交了出去。
趙青堯的右手淌滿了猩紅。
粘稠溫熱的血液順著手腕滴落,他松開插在陳嶼背后的刀柄。那是一把餐刀,路過餐廳時,他在憤恨之中隨手抄起的。
不鈍,也不怎么鋒利,但在他力道的加持下,快準狠地捅穿了陳嶼的身體。
“送她去醫院,快!”
臉上的血色隨著血液飆濺而飛速流逝,陳嶼轉過身,將哭叫筋攣的時夏塞進趙青堯懷里。
他很想摸一摸她的臉,可是胸口灼熱的血液也淌在了她臉上,趁還有些力氣,用干凈的袖子擦去她臉上的污漬。
電梯一路下行,樓層數字陰森跳動。
像是太平洋上失事的飛機,在這一刻直墜死亡。
“陳嶼,陳嶼……”時夏淚流滿面,掙動著要下地,被一臉漠然的趙青堯用力圈緊。
“送她去醫院。”
陳嶼無力地坐下,心臟應該傷到了,可是呼吸還在,模糊的意識勉強還能維持,眼前的世界開始漆黑又一片血紅。
時夏的臉模糊不清了,陳嶼艱難睜著眼,想再看一看她,看一看家里的固執老頭子。
誰能想到趙青堯突然整這一下,狗日的。
啊,該死,還沒有和她相愛就要英年早逝了。
她還沒怎么了解他,在之前的時間,他應該讓她多了解一點的。
不然她怎么知道,沒和他相愛,這輩子是多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