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鯉怔住,像是被人拋到冰天雪地的北極,零下四十度的低溫像一條毒蛇迅疾地在她腳踝咬了一口。
于是,一股可怕的冷意游走全身,所經(jīng)之處,血肉白骨,全部凍成冰碴。
偏偏心臟還是熱的,在寒冰中艱難地跳動,清晰地感知著生命的流逝,受盡殘酷折磨。
她放棄了掙扎。
淚水卻像斷了線的珍珠,無聲無息地自眼角墜落,在枕頭上洇出一大片濕痕。
沈焰抿緊薄唇,自悔失言,卻說不出道歉的話。
他又開了瓶酒,悶不吭聲地低頭一口一口喂給她喝。
初夜變成半強迫,現(xiàn)在又向迷奸的方向發(fā)展。
他用手背擦掉她嘴角的酒漬,低頭親吻濕漉漉的眼睛。
姜鯉頭重腳輕,淚水被他吮干凈,又有新的涌出來,眼前變成光怪陸離的萬花筒,什么都看不清。
沈焰的身體,忽然不太明顯地震動了一下。
眸色幽深了許多,捧著她臉頰的左手變得更冷,像冰塊一樣,凍得姜鯉更加迷糊。
原來,去而復返的鬼魂,冒著魂飛魄散的風險,上了沈焰的身。
阿言眼神復雜地盯著赤身裸體的少女,絕望又瘋狂地掐住她纖細的脖頸,惡狠狠吻了上去。
他已經(jīng)窮途末路,時日無多。
親手把自己逼到絕境,心里充斥著對沈焰的嫉妒與憤怒,對姜鯉的憐愛與愧疚,唯獨沒有半分悔意。
只要他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姜鯉將身體交給別人。
為什么那么喜歡沈焰?為什么不能用情人的目光看看他,哪怕只有一眼?
做為人類,和她接吻的感覺竟然是這樣的。
溫熱、甜蜜、香軟、誘人。
他狠著心,在她頸間掐出明顯的紅痕,掐得姜鯉快要窒息,臉頰憋得通紅,嗆咳著將柔軟的舌尖吐出來,喂到他嘴里。
“阿鯉,你最喜歡誰?”他又一次收緊雙手,以生命做要挾,逼她做出真實的回答。
可她的回答注定不會令他滿意,姜鯉喉嚨痛得厲害,勉強擠出幾個字:“焰哥……最喜歡……焰哥……”
她還不知道他已經(jīng)換了芯子,這么說是為了保命,還是發(fā)自內(nèi)心,沒有人說得清。
濃重的戾氣自清俊的眉眼之間浮現(xiàn),阿言的動作變得更狠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