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著一雙睫毛,那眸色便顯得更加濃重,自有千鈞重力。
江獻晚深知,此事沒完。
帝隱會忍著不說,云為澤是個愛吃醋的,更是個計較的。
果然,他的注意力已然放在,那灼灼如烈焰的鎖環和鈴鐺上面。
花不休和帝隱的視線,自然也跟著傾斜了過去。
那足踝纖巧,骨線清晰,一段雪白的弧。
偏生環著一圈懸墜著鈴鐺的的環,那環與鈴鐺造得極細極精,緊緊貼著肌膚,似天生便長在那里。
有光掃過,倏地淌出更灼目的亮色,沿著優美的弧度流動、燃燒,宛如一道被拘束了的流火,禁錮在了凝霜賽雪的肌膚之上。
行動間,微光爍爍,無聲地跳躍、舔舐,燙著人的眼。
意識到他的好弟弟想做什么,花不休唇角一側輕勾,歪了頭細瞧。
看著云為澤面無表情,拿指尖撥了一下那鈴鐺,江獻晚皮跟著繃緊了,大氣都不敢喘,足踝無意識的縮了縮。
下一刻。
一聲脆響。
在三雙情緒各異的眸光注視下,鎖環上……多出一個黑色的小鈴鐺。
那鈴鐺是極沉的墨黑,開得寂靜,卻帶著一股近乎囂張的詭滟,如同深黑的地底蜿蜒出的一縷魂花。
又更像是從冥河的彼岸借來了一縷精魂,凝結成了這悖逆生機、令人心悸的姿態。
美得令人不安。
江獻晚:“……”
她自然不瞎。
這枚鈴鐺花,正是云為澤動情時,開的花。
不兒!
她還以為云為澤是想將那鎖環給卸了,合著是又墜了一枚自個兒的小鈴鐺?
本來想著過幾日,哄花美人給她解了。
這下,兩枚鈴鐺跟較勁似的,還怎么解?
她敢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