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隱眸光自然而然落在她手上,江獻(xiàn)晚最后便是在那些異獸前拿出了這塊石頭。
望著那巴掌大的墓碑,他微微失神,神魂竟有片刻的撕裂,仿佛萬鈞雷霆在靈魂的淵藪里炸開。
震得意識一片慘白,視野被一層猩紅的膜兒覆蓋。
“哈……”
一聲帶著血沫的低啞輕笑,在那片吞噬一切的終末之暗前,反而有種奇異的平靜。
淌過時光的泥沙,千山萬壑間亙古的岑寂,將他的靈魂深處犁開深深的焦痕。
冰冷非柔軟。
“他們的命,只能由我定。”
視野中的星辰,一顆接一顆,如同被無形掐滅的燭火,轉(zhuǎn)瞬即逝,只留下令人窒息的虛無背景。
帝隱掐訣的指尖,失控的顫抖起來,渾身骨骼在刺眼欲盲的慘白強(qiáng)光中斷裂,露出森森白骨。
一時竟是疼痛,渾身細(xì)細(xì)發(fā)起抖來。
血腥混著困獸掙扎般的悲鳴的氣音,從胸膛含糊不清的擠出。
“你……心里……”
他眼膜猩紅倏爾隱去,江獻(xiàn)晚在他身側(cè),語氣突然暴躁起來,卻一瞬將他從最濃稠的絕望里拉出,撫平他的疼痛。
“別他媽裝死,快給我吸!”
帝隱:“……”
墓碑:“……”
她未能瞧見帝隱雙眸一閃而逝的刺目猩紅,和片刻的恍惚。
聽著耳畔一陣陣聒人耳膜的嘶吼,半點(diǎn)耐心都沒有。
在帝隱有些呆滯的可愛反應(yīng)中,將手里的墓碑,扔破爛似的,狠狠摔在地上。
而后,一腳狠狠碾上去,順便掏出一塊百斤重的板磚。
“不吸老娘現(xiàn)在就碎了你!”
帝隱:“……”啊,晚晚好可愛。
墓碑:“……”草!瘋狗都沒她狗。
聽聽,這是人話嗎?
沒有心的死娘們,以前打架拿它砸,現(xiàn)在打架先砸它。
它千辛萬苦跑下來,身體都特么被時空之力絞的殘破不堪,為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