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了一口灼喉的梨花春。
半垂的眼簾,遮蔽眼角的落寞。
此刻,他已分明來人。
與云為澤胡鬧,被他捉到的,孽徒。
他的孽徒。
花不休又灌了一口酒,不知是酒太烈,又或者飲了太多的緣故,神智又是一陣昏沉。
眼前的美人面,更是模模糊糊晃動著,隔霧看花般,只余一片雪膩的脂光,遠遠近近的浮動。
那沒心沒肺,宛如雪鯉戲水的,是……他的孽徒吧?
是與不是,花不休想挪開視線。
模糊的眸光,卻不由己控,順著那嬌嫩玉潤的身段,一低。
明知,不合禮數。
亦,不為君子之風。
一顆顆不堪重負的水珠,順著垂至臀尖的濕發,沁入輕薄的衣料,便盡數闖進他眼中。
由內而外,澆透一般。
江獻晚未曾發現潭中還有別人,洗的格外認真。
在貼離水面的那塊巨石,微屈著一雙腿兒。
指尖捏了塊香片,掌心搓揉著化開,細細涂抹烏發,口中還哼著歡樂的小曲兒。
“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咧。”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幺幺幺幺……”
“帶上浴帽唱唱跳跳,幺幺幺幺……”
花不休:“……”
左手北帝尊,右手南帝尊,一夜吃了兩個,可不就是快樂的唱小曲么?
花不休眸光漸暗,喉結攢動,將余下的酒盡數灌入口中,余光始終纏在不遠處的水面。
那孽徒抹了烏發,手里還有許多綿密的泡沫,本著不浪費,從肩頸涂到藕臂,從藕臂涂到腰身,再卷起一雙透明的衣褲,去涂一雙修直的長腿兒。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