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休:“……”
他脊背隨意輕抵著巖壁,睫毛懶懶的垂著,指骨間松松握了一壺梨花春。
玉色的面頰蔓開一層薄暈,似素凈宣紙下隱約透出的胭脂底色,眼尾是被酒氣熏染出的薄紅,渾身透著疏懶。
屈身歪坐在水底下的石面上,上半身幾乎一覽無余。
忽然間,一陣細微的簌簌聲,撞進了耳朵里,他睫毛倦倦一抬,不經意的看去……面龐的神色便倏爾凝定了。
透過眼底被熏出來的霧氣,直勾勾穿過深濃的夜色,望著月下那不知何時來到潭邊的不速之客。
眼睜睜看著她褪了鞋襪,足尖輕點了水面,一步步行至潭中。
在他不遠處的巖壁下褪了青裳,散了發,露出……
花不休一雙睫毛劇烈地顫了幾下,昏沉的神智陡然醒了三分。
隨著那一件件衣裳被兩只瑩白的手輕輕剝落,宛如慢條斯理剝去荔枝外殼,露出清甜而汁水豐沛的果肉。
指骨一再收緊,幾乎要將那壺梨花春捏作一片齏粉。
那人卻猶不自知,脫的爽快。
在她指尖輕觸到小衣,花不休又是快速翕和幾下睫簾。
他一動未動,眸中神色掩在重影之中,瞧不清晰。
來人站在一片淺水處,青絲垂在赤裸的肩頭,頸子也是纖細而雪白。
上身僅著質地絲滑柔軟的小衣,衣料太過輕薄透光,輪廓渾圓飽滿,便顯得小衣愈發短窄,似穿非穿。
仿佛是將不能蔽體的朦朧月華披在了身上,含蓄的透出一片滲出脂光的皮肉。
無論是纖長柔膩的頸子,盛著鳩酒般的精致鎖骨,還是一雙賽雪纖勻的藕臂,花苞似的指尖,更是宛如一筆勾勒,酣暢而出。
興許是腳下踩到了巨石塊,蔓至小腹的潭水,頃刻于軟膩的肌膚垂墜而下,浮起一截欺雪的赤裸細腰。
洇著晶瑩的水珠,在銀輝輕覆下,使那令人屏息的滟色,淌了淋漓盡致。
花不休眸光稍暗,仿佛透過夜幕打量攝人心魄的水妖精魅,喉結緩慢上下一滾。
幾滴殘留的水珠順著他的眉眼,從下頜墜落,一路順著肌肉賁張的勁悍腰腹,浸潤過人魚線沒入潭中。
他微微歪著頭,手肘抵在膝頭,指尖支頤著下頜,目光久久定格在那雪白的頸子和飽滿之上的一片肌膚。
還殘留著來不及消散的零星曖昧印子。
飲了一口灼喉的梨花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