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為澤久久怔愣,更讓他戰栗的是,屋內憑空出現的花萼,花瓣舒展極致,瘋癲掉一般。
一片又一片失控的瘋長,似乎要塞滿整個房間。
其中幾枚,人一樣,充滿依戀的紛紛探出一片花瓣,順著軟榻一路從江獻晚的腳踝,攀了上來。
云為澤懵了。
又怕吵醒江獻晚。
顫抖的指尖,慌忙一掐,一掐,又一掐。
啪——!
一聲。
崩潰而粗魯的將那幾枚攀上江獻晚腰身的花萼,重重拍了下去。
幾枚跌入花海的花兒:……
他禮貌嗎……
顯然。
云為澤快碎了。
眸光渙散凌亂,還有一種天塌地陷的茫然。
眼睜睜看著他那瘋長如浪潮的花,瘋了一樣擠滿四周,且風騷的搖曳生姿。
睫毛一顫,一顫,又一顫。
真的。
他從來不知道自個這么能開花。
開的他崩潰。
開的他窒息。
開的他害怕。
云為澤已然意識到,懷中柔軟的觸感,不是夢。
亦不會消失。
面龐仍空白著。
橫在那截細軟腰身的手臂,因過度緊張,繃出充滿力量的清晰線條,內心更是一遍遍崩塌與重塑。
許久,似依舊不信,又或者自欺欺人,激越的眸光帶著千鈞之力,死死鎖定了懷中之人。
想抬手,確認什么,指尖稍稍一動,便又不知所措的定格。